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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BOYS王俊凯同人-未名未满 作者：切瑞 文案 青春校园纯爱剧QWQ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俊凯，柳杭 ┃ 配角：南柯，柳阳 ┃ 其它：TFBOYS，王俊凯 　　【1】 　　柳杭是特别不情愿的。 　　那个很红很帅的小明星王俊凯升入了她所就读的高中，因为自己的大哥在那个经纪公司工作，柳杭总被拜托去要他的签名。柳杭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更别说和万人瞩目的偶像了。 　　可是死党的请求，她又难以拒绝，无奈之下扭扭捏捏给大哥打了个电话说这件事。结果大哥柳阳听了哈哈大笑，要她亲自过去要，给个福利让她见见王俊凯真人。 　　柳杭见过。 　　每天下午放学总是被人群围着的少年，就是她在网上看了无数次照片的王俊凯没错。在同一个学校，总有机会碰到。柳杭见过他好几次，课间操的时候，体育课的时候，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她也算是王俊凯的粉丝，但是是最默默无闻的那种。纵使坐享天时地利人和的先天优势，也不敢上去攀谈，不敢去要签名，不敢扯着嗓子喊一句“你好suai”。浪费先天条件啊！ 　　她不愿意去打扰。觉得远远看着就好。有时候大哥回家也会讲讲他们工作时好笑的事，柳杭就静静听着，静静憧憬。她很羡慕那种耀眼发光并且还能感染到周围的人，那么阳光向上，令她羡慕不已。 　　已经高三了的死党南柯是摄影社的社长，大概也算王俊凯的粉丝？就是她来找柳杭帮忙要王俊凯的签名的。和柳杭对王俊凯的憧憬不一样，作为喜欢拍照的摄影师，只是垂涎这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模特。她快要毕业了，想要知名校友的签名做个纪念，恰好知道柳杭的大哥柳阳就供职于那个经纪公司，就厚着脸皮来求柳杭了。 　　柳杭不太懂得拒绝别人，尤其是死党。 　　虽然她面露难色了很久，最终还是妥协，答应帮她要签名。给大哥打电话的时候，柳杭脸都憋红了，十分难为情。大哥知道她挺喜欢王俊凯的，柳杭却不太承认，觉得害羞。柳阳也许就是故意捉弄她，所以才喊她直接去公司当面要签名吧？ 　　她一定会紧张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平时话就特别少的柳杭，面对偶像，更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字吧？一定是这样。所以，出发去公司前，柳杭在笔记本上写了好几个版本的对话，反复对着镜子练习，最后还是以羞得满脸通红而告终。算了，为了南柯……豁出去了！在去公司的一路上柳杭都忐忑不安，嗓子发干，脸红红的，紧张得显而易见。别说王俊凯，一想到要跟哥哥的同事们打招呼，柳杭就已经觉得人生如此艰难了。 　　“来了啊，杭杭，这边——” 　　他们好像正在录歌，柳阳坐在录音台前，从玻璃的反光看见她来了，取下耳机，转过椅子跟她招呼着。 　　“哥……”柳杭叫了一声，声音又轻又小，蚊子似的细细的。 　　“他还在录，要等一会，你先坐吧。”柳阳随手扒拉了一张椅子给她，柳杭乖乖坐下。 　　王俊凯带着耳机，闭着眼，投入的神情让人着迷，专心到丝毫没有发现这边的人进进出出。柳杭正襟危坐，没有耳机，听不到他唱什么，可是光是看着，她就已经深深陶醉了。 　　有阿姨热情地倒了杯水进来给她。 　　“哎哟，李姐！不好意思还麻烦你倒水！我们自己来就行——”柳阳也有些惶恐地站起来，柳杭看了看大哥，赶紧跟着站起来，双手接过，有点夸张地九十度鞠躬。 　　“谢谢阿姨！”柳杭试图让音量大点，但好像不太成功，听起来还是柔柔的。 　　“客气什么！你妹妹这么乖这么有礼貌，还这么漂亮，哎呀，你们家好福气啊，儿女双全，两个小孩都这么优秀！”这个阿姨似乎是公司高层，柳杭是从大哥的反应判断出来的，“妹妹，你第一次来招待不周，你自己好好玩啊！阿姨还有事要忙，不能陪你们了。” 　　“李姐，太客气了！”柳阳从容地客套着，“主要是想让我妹妹多接触接触人，所以喊她来。没想到惊动了。” 　　“哪有什么惊动！一直听说你妹妹的事情，你们又不让去家里看，现在来了我还不能看看是个什么宝贝藏着掖着的？”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送走了阿姨，里面王俊凯也唱完了。柳阳检查了一下后面那一段，跟他打了个手势，王俊凯便摘了耳机出来—— 　　“呃。”看到柳杭，他愣了一下。 　　“我妹妹。”柳阳朝他扬了扬下巴。 　　“噢噢，你好。”王俊凯很官方地跟柳杭点了点头，有点不知所措。之前柳阳跟他提过他妹妹要过来玩，王俊凯没有注意是哪一天。原来是今天啊。 　　“你、你好！”柳杭红着脸回应了一句，立马低下头不敢看他。 　　“杭杭，你有什么请求自己说啊，我可把王俊凯真人给你摆这里了！”柳阳说道，双手抱臂，坐等看戏的姿态。 　　“……”柳杭抿了抿嘴唇，扭捏着说道，“那个……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签个名？”她抬起头，没料到正好对上他略茫然的目光，脸瞬间红得透透的。 　　“呃，好……签在哪里？”王俊凯问道。只觉得眼前这个女生有点莫名其妙。激动到说不出话？但是他接触过的大部分粉丝见到他都是兴奋雀跃很活泼的。怎么这个柳杭有点……闷？ 　　柳杭从包里翻出南柯给她的本子，和自己早早准备好的笔递给了王俊凯。王俊凯很爽快地就给签了一个。 　　“本来她是喊我找你要的——”柳阳语重心长地说。 　　“那你怎么不帮？你妹妹诶。”王俊凯奇怪地问，柳杭在一边垂着眼一言不发。诶，粉丝一般不都巴不得多看两眼吗？怎么她看都不看自己……有点，挫败。 　　“就是觉得不能太宠她！也是别人要她帮忙的，她自己拒绝不了就找我，这怎么行？我帮得了一次以后次次都帮得了？再说，既然答应了别人，就自己做，不要推卸给别人。”柳阳不愧是比柳杭大九岁的大哥，说教起来头头是道的，长兄如父啊！ 　　“噢……”王俊凯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便开始喝水。她老是低着头，好像长得挺好看的，但是看不真切。 　　两人穿着一样的校服，王俊凯第一眼就反应过来了。不过直到柳阳出去抽烟，王俊凯才问出自己的疑惑：“你是我们学校的？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还不忘幽默地开个玩笑放松气氛，真是素质优良的偶像。其实，对方紧张，他也会跟着紧张。 　　“呃、嗯。”柳杭点了点头，听到他主动开口又紧张又开心。 　　“哪个班？”王俊凯只是随口问问，不想太尴尬。 　　“高一（C）班……”问一句，柳杭答一句，绝对不说多余的事。 　　“我们一个年级的。我A班。”王俊凯几乎在自说自话。他所有粉丝都知道他是A班，柳杭当然也知道。“我听老柳说你身体不太好，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噢？” 　　原来他叫大哥老柳啊！又亲切又搞笑。柳杭有点想笑，但依旧神经紧绷着。 　　“嗯……我休学了两年，现在又重新读高一……本来该高三了的。”柳杭怯怯地瞟了王俊凯一眼，他好看得她舍不得移开目光，于是柳杭真的没有再垂下眼，不受控制地痴痴望着他。 　　“噢…………”王俊凯觉得好像一来就问别人身体状况有点冒昧，尴尬地住口，只是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唉。 　　“那个……嗯……刚刚是我朋友拜托我跟你要的签名，你——能帮我也签一个吗？”柳杭鼓足了勇气问道，一脸期待，眼底又藏着窘迫。 　　“哈，没问题啊。”王俊凯看着她那个样子，实在忍俊不禁，帅气地给她也签了一个。 　　搞不定啊搞不定。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放得开的类型，所以遇到柳杭这种安静到不行的，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啊。当粉丝？还是当哥们的妹妹？还是当校友同学？不过又觉得她这种羞怯的性格有种说不上来的可爱——这样的女生只有小学低年级和幼儿园才有吧？上了初中基本就很少见了。莫名其妙的，王俊凯对她印象不坏。或者不如说，觉得她还蛮有意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　　 　　☆、2 　　【2】 　　柳杭从小得了哮喘，身体一直不好。直到中考完上了高中，也许是换了环境不太适应，压力也大，本来控制得还不错的病情忽然来势汹汹，让她一下子病倒。为了彻底根治，家人带她辗转了不少城市和医院，花了差不多一年才痊愈。接下来又花了一年疗养，才使柳杭的身体状况得以重新返回校园。 　　不过依旧是免疫力弱，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这事公司的领导都知道，还曾经一度想去探望柳阳这个体弱多病的妹妹，但都被柳家人婉言谢绝了。这也是为什么柳阳口中的李姐专程要过来看一眼，表示慰问。 　　两年的时间一个人冷冷清清养病，再次回到学校、社会，原本就文静的柳杭变得更加寡言了，甚至有些抵触与人交流。那种陌生感让她十分不安，原有的自信都变成了自卑。已经十八岁的柳杭却要和小自己两岁的同学在一个教室学习——那种心理压力，有时候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所以柳杭的日常生活十分简单，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和班上的同学鲜少交流。唯一的好朋友就是原来班上的同学南柯。 　　南柯也怕柳杭融入不了，总是找她一起行动，督促她多和老师同学交流。也会强迫柳杭去应付小卖部的店员，食堂的打菜阿姨……处心积虑地“使唤”她，其实都是为了她好。作为大哥的柳阳自然也是尽可能的帮助妹妹回归社会，这也是为什么要签名这么举手之劳的事，他却非要柳杭亲自来一趟。 　　中午午休的时候，柳杭把签名交给了南柯，南柯兴奋不已，一直念念叨叨地说如果能让王俊凯当一次她的模特人生就死而无憾了。柳杭轻轻笑着，说她白日做梦。 　　两人有说有笑地去食堂吃饭，南柯找了张桌子，占座：“小杭，我要酸辣粉！还要一个炸鸡腿！喏，给你饭卡。”她们已经形成这种默契了，南柯负责占座，柳杭负责去买吃的。柳杭虽然身体是不好，但也没弱到两个人的午餐都端不动的地步。 　　“好。今天我想吃，嗯，吃担担面好了——”柳杭点了点头，思考着自己的菜单。和南柯在一起的时候，是她最自在最真我的状态了。 　　于是柳杭准备去排队，半路上却遇到王俊凯和几个同学迎面走来。柳杭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虽说一个学校，总会擦肩而过几次，不过上周五才去公司要了签名，十分钟前才把签名交给南柯，现在居然就又遇到了。装……装不认识吧！ 　　王俊凯一眼就看到了柳杭，那不是老柳的林黛玉妹妹吗！想着见过一次，以后说不定还会在公司遇到，没必要装不认识那么冷酷，就悄悄把手举到胸以下的位置，动了动手指，算是跟她打招呼。不能挥手那么招摇嘛。还想着以她那样羞怯的性格，这种方式也不会太尴尬的时候，两人目光一对上，柳杭又立马红着脸低下头了。留下王俊凯一个人保持着打招呼的姿势僵住，旁边的人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 　　在和谁打招呼啊？ 　　这个低着头的女生？什么关系？这女生长什么样子？ 　　“怎么了？”感受到视线，朋友问王俊凯。 　　“呃，不知道。快买饭买饭！”王俊凯催促着，赶紧化解尴尬。自己真是自讨没趣……靠！下次绝对装不认识……温柔地对待粉丝，粉丝居然这么不领情不给面子。 　　柳杭一直到回到餐桌都没敢抬头看任何人，王俊凯就在她们斜后方的桌子，已经热热闹闹地开吃了。南柯眼尖，自然是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王俊凯跟你招手，你干嘛不理人人家喔？”南柯简直觉得她不可理喻。 　　“呃……多不好意思啊……”柳杭心慌意乱地揉着手里的餐巾纸。 　　“他在看你诶——”南柯注意到王俊凯在往这边瞄，兴奋地说，“你好歹打个招呼好吗？最起码的礼貌！嗨！”说着自嗨地朝王俊凯大大咧咧地挥起手来。 　　王俊凯身边的朋友更奇怪了：“那人谁啊，这么明目张胆地跟你挥手——” 　　“不认识……”王俊凯无语“地看着南柯，歪了歪嘴角，低头吃饭，“她对面那个我倒是认识。别管了，吃饭吃饭。” 　　“南柯！你干什么呢！”柳杭赶紧出声制止她，再一次吸引了视线，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哎，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南柯一样的队友……这可真是犯蠢的吸引，一点都不假。柳杭只想低调，不吸引别人注意地平平安安过完高中。不想被人发现她比同届生大两岁，也不想人知道她身体不好休过学。太矫情了。 　　学校里的同学，似乎并不像粉丝那样喜欢王俊凯——甚至讨厌他。 　　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大家的校园生活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些影响。上学放学总有一堆人围着校门口，传达室也一堆寄给他的东西，要找自己的信件简直是大海捞针……很多时候，是有些烦人……但是，柳杭还是喜欢他。 　　喜欢自己的反面，喜欢这样能够应付很多人、很耀眼的王俊凯。 　　万事开头难，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会那么难了。 　　第二次是柳杭自己要去公司的。楼下的保安不让进，柳杭只好打电话给柳阳下来领人。 　　“哟，来看王俊凯？”大哥笑嘻嘻地打趣着。 　　“哪有……只是你说今天拍短剧，我想来看看……”一被调侃，柳杭脸红红地不承认。 　　“噢，是么。”柳阳憋住笑，你那点少女怀春的小心思我这个做大哥的看不出来？不过也不奇怪了，王俊凯迷倒万千，柳杭是其中一个而已。 　　柳杭上去的时候，一群人正在打打闹闹。柳阳作为摄影兼导演，一离开片场，这里就陷入了瘫痪——男生们的娱乐方式总是张牙舞爪的，刘海飞扬的，四仰八叉的。柳杭看得目瞪口呆，大概这辈子她都不会疯成这个样子的。 　　重新化妆，重新开拍。 　　柳杭安安静静站在摄影机后看着，镜头前的王俊凯，一点都不冷静。也不严肃认真。笑起场来让烦躁的工作人员们也都没了脾气。还带动其他演员一起笑。本来柳杭怕影响到他们情绪，一直不敢笑，到后来，也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 　　终于拍完一段，可以散了。王俊凯一边喝水一边走下场，脸上还保留着笑容。他看到了柳杭了。刚刚专注着拍戏，摄影机后的空间逆光，他在场上看不清场下的工作人员，但是一走出来，——就看到了。柳杭也不敢说话，只是不回避和他有眼神接触了。看到归看到，嘴里含了一口海之言，脸微微鼓着，模样可爱，王俊凯看了她一眼，默默走开了。 　　装不认识。 　　她在学校先装不认识我的。脸丢大了。 　　有些人的打击报复心理就是这么强。 作者有话要说：　　 　　☆、3 　　【3】 　　经过柳阳的调和，两个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终于“冰释前嫌”。至少没有再装不认识了，并且还互相交换了微信号。柳杭也勇敢迈出了主动交朋友的第一步。所以啊，偶像的魅力和正能量真是感人至深的。柳杭现在几乎是规律地在出入公司了，保安知道她是柳阳的妹妹，也直接放行。 　　在公司帮哥哥弄弄道具，帮化妆师服装师递递东西什么的。柳杭开始做些没有技术含量的，也不用太消耗体力的杂活。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挺充实挺开心的。主要是能见到喜欢的人，没有比这更棒的了。 　　他们开始慢慢走近的契机，是从高一第一学期的运动会开始的。 　　那时候重庆天气还挺热，不过运动会嘛，一年也就热血那么一次，同学们不在乎气候炎热。柳杭就不感兴趣了，反正她也不能参加什么项目，本来打算请假在家看书什么的，家人都不同意，无奈之下，柳杭只好去了学校。 　　就和坐冷板凳一样一样的，无聊死了。坐在班级的看台上，吵吵嚷嚷的，书也看不太进去，同学们大多参赛的参赛，加油的加油，没多少人在。柳杭百无聊赖地撑着头，发呆。不知道王俊凯参加什么项目了呢？啊，对啊，她还可以去悄悄围观王俊凯！唔……反正也没人注意到她，说去就去吧！柳杭收好东西，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往操场上去了。 　　找了很大一圈，才发现王俊凯在操场角落的场地参加跳高比赛。腿这么长，说不清是优势还是劣势啊。周围已经围了蛮多人的，柳杭挤不进去，只能远远踮着脚看着，又怕被别人发现她在看王俊凯，围观了一会就撤退了。 　　好热。 　　于是柳杭有些失望地决定去买水。小卖部的人倒是不多，大家都忙着比赛什么的，只有一些负责后勤的同学在一箱箱的搬水。买什么好呢？啊——这个蓝色的瓶子，不就是王俊凯在公司经常喝的那种吗？就这个好了。 　　“老板，拿一瓶海之言。”柳杭想了想，补充道，“拿两瓶。” 　　王俊凯比完赛，剧烈运动加上高温，自然是大汗淋漓，头发都被汗湿成一缕一缕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不如说反而更诱人了。 　　“来，矿泉水——”班委贴心地及时递来水给运动员，挑剔的处女座却谢绝了。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有。”王俊凯刚刚掏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看到微信有一条未读，是柳杭发来的。 　　“我去看你跳高的比赛了，人太多挤不进去。也不知道你最后得了第几名呢？我买了海之言，不方便当面给你，放在二楼的琴房了，请你喝的。” 　　加了微信差不多十天，这才有第一条信息。王俊凯点开看的第一眼，只觉得，字真多！不过有人买了饮料，他还是挺高兴的。这种时候就是想喝海之言啊，矿泉水什么味道都没有。正好不用他再绕到小卖部去。王俊凯也没多想，直接回教学楼了。 　　二楼的琴房是开放的，但鲜少有人去。因为二楼是高三年级的教室，不敢有人去弹琴影响高考生。柳杭选的地方不错嘛。王俊凯腿真的长，一口气上二楼，不喘气，不费劲。推开琴房的门一看，果然一瓶海之言醒目地立在钢琴上，下面还压了张便签，写着“加油！”。王俊凯笑了笑，心里暖暖的，把便签揉成一团揣进校服口袋，拿着海之言拍了个自拍给柳杭发回去——不像女孩子话那么多，他就两个字加上一个微笑的表情，“谢谢：）”。 　　也不是第一次有女生买饮料给他，这种方式倒是第一次。这样小心翼翼的，还真是特别可爱。 　　收到王俊凯的回复，虽然只是道谢，但是独家自拍，差点没激动地柳杭跳起来！可是羞涩如她，柳杭只是脸一红赶紧把手机藏起来，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怕被人发现。确定周围没人了，才重新拿出来仔细看照片，然后，长按——保存—— 　　又过了一段时间，柳杭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班体育课和王俊凯他们班居然是在同一时间！柳杭因为身体原因也不用上体育课，和同学一起集合做完准备活动之后，她就可以一边凉快去了。想去偷瞄一下王俊凯，但他们班那边没有分组活动，人太集中，柳杭也就没好意思过去。只好在看台上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远远看着他们上课。 　　南柯发短息叫她去小卖部，柳杭心想着她不会是又翘课吧？南柯高三了，不过因为早就决定要出国，原本成绩就很不错，所以吊儿郎当的。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她一翘课，就叫柳杭去小卖部。 　　果然是又翘课了。两个人买了点零食，边吃边闲聊。 　　快到下课时间，王俊凯和几个同学也来买饮料，刚□□育课嘛，嗨太过的男生们容易又渴又饿，蜂拥而至争先恐后的差点没把小卖部的冷柜挤退半米。 　　“诶，那不是王俊凯么？”作为摄影社的社长，南柯向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嗯。”柳杭看过去，点了点头。 　　“咦，你没兴趣？怎么这么冷淡啊？”南柯坏笑着调侃她，“不过去说两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亲！” 　　“哎，别去打扰人家……”柳杭摇摇头，低声说，“人红是非多，本来就够烦了。” 　　“切……你有优势都不利用……”南柯对柳杭的理论嗤之以鼻。 　　倒是人家王俊凯蛮主动的。 　　顺利买到海之言后，从人堆里一出来就看到柳杭坐在这边，很大气地打了个招呼，柳杭当然也没有再装作不认识了，轻轻笑了一下表示回应。王俊凯手里正在拧瓶盖，拧开了，看了看柳杭，又合上。他走过去，把饮料放在柳杭面前，说道：“上次的回礼，天热多喝水，小心中暑！” 　　“啊……！”柳杭惊慌失措，声音也弱弱地，“那个，那个是我请你喝的！不用还的！” 　　“那这个就算我请你的。”王俊凯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随意地笑了笑。 　　“啊……” 　　“瓶盖已经帮你拧开了。没事，我再去买一瓶就得了。”王俊凯挥挥手，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又扎进小卖部柜台前的人群买水去了。留着柳杭面对着窃笑的南柯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哟，挺熟的嘛？什么时候进展到都互相请喝饮料了？”南柯故意逗弄她。 　　“呃……”柳杭抿住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南柯，心理斗争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能瞒着死党，于是就把上次运动会时候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南柯端着下巴若有所思意味深长地缓缓点了点头，柳杭的脸变得更红了，“不错啊，我看着这节奏挺好。” 　　“你乱说什么呢……到时候传出绯闻你就高兴了……”柳杭那个表情好像是叫“嗔怪”？反正看得南柯心里一酥，败了。 　　“你想得也太远了吧……”南柯无语，说道，“不过你能交上朋友就好。人家请你就请你，不要老是推脱！男孩子被拒绝了很没面子的，知道么？亏你还这么为他着想，这个都没想到。” 　　“噢噢……”似乎的确有道理，柳杭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作者有话要说：　　 　　☆、4 　　【4】 　　周日。柳杭早早就写好了作业，吃过了午饭按照惯例去公司帮——（看王俊凯）——忙。时间长了，和另外两个成员也勉强成为了点头之交，其他的家族成员也都认识了。每次去公司，她的心情都挺欢欣雀跃的，嗯，不仅是因为能看到喜欢的人，也因为在那里有了不少认识的人——和化妆师什么的也相处得还不错。果然人这种社会动物，还是需要在人际交往中寻求存在感的。一个人孤芳自赏完全没意思嘛。 　　柳杭到公司的时候，没有王俊凯的戏份，他没在片场。柳杭正奇怪，但一去就被叫去做这做那，也没办法去找。只是化妆师麻烦她去拿粉底液的时候，柳杭才发现王俊凯正乖乖一个人坐在化妆台前写作业——眉头皱得很紧，笔杆抵在嘴边，双唇微启微合，念念有词的。 　　“啊……你在写作业啊……”柳杭声音很轻，试探性地问他，手里捏着粉底液的盒子。 　　“噢，你来了。”王俊凯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看她，愣愣的表情很是可爱。 　　“嗯……你们班这周末作业很多？”柳杭很想把对话继续下去，于是就找问题来问。 　　“哎，烦死了，哪个周末作业不多！”王俊凯“啧”了一声，嘟着嘴帅气地把笔一抛，看着柳杭说道，“你们班呢？” 　　“唔，还好。我写完了……”柳杭抿了抿嘴，有点忐忑，这样说会不会有点拉仇恨啊？ 　　“真好……我就剩英语了，其他都做完了！”王不冷静有点抓狂地揉着头发，“每次都把最难的留最后也是醉了。千玺现在又没空教我。” 　　“英语啊？不如我——”柳杭文科很优秀，理科就不敢恭维了。柳杭难得毛遂自荐。 　　“你英语好？来来来！”王俊凯一副得救了的表情，赶紧招手让她过去。 　　“嗯……我先把这个粉底液拿过去，马上回来。”柳杭是个靠谱孩子，美色当前，也还是记得先完成吩咐的工作。 　　柳杭一路小跑地出去又回来，脸红扑扑的。拉了张椅子在王俊凯旁边坐下。 　　她讲题的时候声音温柔又耐心，循循善诱地，还真有老师的样子。王俊凯嘴做着“O”型，恍然大悟地望向她——女孩子长长的头发，香香的味道，以及看上去软软的嫩滑肌肤——有那么一瞬间，王俊凯愣住了。 　　“你英语蛮好的嘛！看不出来休学两年——”呃，王俊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及时收声，用露出虎牙的笑容敷衍过去，“诶，你们班英语老师是谁？” 　　“是那个Monica……”柳杭面露无奈，“她教得……有点……” 　　“Monica！那个双语Monica是不是？”王俊凯一拍桌子，激动地说，“双语幼儿园来的Monica，是她？你们班也是她教？完蛋了完蛋——” 　　“对对对！”柳杭也惊讶地捂住嘴，说道，“也教你们班吗？”竟然是同一个英语老师？她都不知道。连一周三次的体育课是同一时间，柳杭都是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发觉。这个Monica，苦口婆心的，像哄幼儿园小朋友，而且讲话中英文夹杂，于是学生们赐名“双语Monica”全名“双语幼儿园来的Monica”。人有点招人烦就算了，教学水平还有点令人着急……但是据说人家后台硬啊！你能做怎么办？ 　　“是啊，烦都烦死了……初中本来英语还可以的，现在，呵呵。”王俊凯干笑两声，把那个“呵呵”演绎得淋漓尽致，“你怎么英语还怎么好？” 　　“噢，那个……我在外面补课的。那个老师教得很好。”柳杭怯怯地点了点头。 　　“真的？我也想补……”王俊凯回头嫌弃地盯着自己的英语习题册，“再这样下去我英语就废了……本来就很忙……” 　　“很忙的话——” 　　“成绩下滑了，粉丝担心，压力会很大的。”王俊凯伸了个懒腰，不小心露出一点点肚子，刚才衣服没扎紧。柳杭瞄到，又是脸红。“我能跟你去吗？那个老师还收学生不？” 　　“你想去补课吗？呃，应该……”柳杭不太确定，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帮你问问吧。” 　　“嗯嗯，靠你了靠你了！”王俊凯大大咧咧地笑笑。 　　于是之后好几天他们都有发微信发短信，当然，讨论的单纯就是补课的事。柳杭的那个补习班老师倒是很好说话，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让王俊凯去试听，让柳杭下次带他来。啊，带他去……柳杭下意识一个吞咽动作，握着手机不禁紧张起来。总觉得……多不好意思啊……在补习班，她一直都是自己安安静静听课做题，都没有认识的人。而她带着王俊凯，单独去，大家又都认识他……这个…… 　　还没等柳杭从忐忑中回过神来，就到了周三。补习班是每周一三五，每次只用一个小时。这正好也符合王俊凯的时间表，他周末肯定是没空的。柳杭呢，喜欢把周末空出来专心做自己的喜欢的事——以前是在家看看书练练琴什么的，现在则是去公司帮忙。王俊凯发短信说放学一起吃了饭去，柳杭答应了。 　　吃什么？居然是——高大上的麦当劳。 　　柳杭有点吃惊，因为网上不是都说王俊凯很喜欢吃重庆本地特色食品吗？怎么来麦当劳呢？但是她又有点高兴，自从休学以来，整整两年没吃过垃圾食品了。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呃，我不知道你身体不好能不能吃外面那些，这个虽然也不健康，但好歹干净点。”王俊凯不愧是细心体贴爱干净的处女座。 　　“没、没事的！”柳杭连忙摆摆手澄清，“现在身体没事了，就是哮喘要喷药而已。其他都很正常！我也经常在外面吃的——”他那么为人着想……心中难免感动得一塌糊涂。 　　“噢，那是吃麦当劳还是换一个？”王俊凯点了点头。 　　“嗯，就这个吧！好久没吃了。”柳杭掩不住地开心，抿着嘴笑起来。 　　点完餐，要买单了，当然是AA制。但是柳杭出洋相，搜遍了全身，零钱都不够，一百的店员又找不开。王俊凯自然而然地帮她垫付了，这也没什么。但是对柳杭来说，占别人便宜是绝对不行的啊！ 　　“那个，明天我还给你。”柳杭脸涨得红红的，不禁想，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可怎么办啊？她最不擅长应付了……还好有王俊凯在，解了围。 　　“不用啦，二十几块钱而已。换来换去的，麻烦。”王俊凯大气地摆摆手，笑，“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那怎么行……要还的。”王俊凯腿长，走得快，柳杭端着自己的餐盘要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柳杭急急地执意要还，“明天一定还给你。” 　　“都说不用……”王俊凯有点无语…… 　　“你不都还了吗？”柳杭举出事实来例证，那个海之言，不是还了吗？两清了。 　　“那个是请你的。”王俊凯歪了歪嘴角，“今天这个也算请你的行不行。” 　　“不行。”柳杭固执地摇了摇头。在她的观念中，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不能随便乱花别人钱的。就算是男女朋友，也要尽量经济分开，不占别人便宜。把南柯的忠告完全抛到了脑后——都说了老是拒绝男生他会很没面子！ 　　“那——”王俊凯见她不让步，也懒得和女生继续争下去，退而求其次，“不用还我钱，以后体育课帮我买水好了，买个七八瓶就还完了。反正你不用上体育课是吧？省得我下课去挤。”王俊凯倒是很机智啊！想出这么个好点子。主要是，要是柳杭一个女生，长得还有点漂亮，怯生生的，到他们班上去找他，摸出二十几块钱给他，别人会怎么想啊……他和柳杭也没有特别熟…… 　　“这个，可以是可以……”柳杭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答应，脸红红的，这样不是……见面的机会，交流的机会，也都增多了吗？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王俊凯打断她，就当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5 　　【5】 　　说好的体育课的时候帮王俊凯买水的，柳杭看着王俊凯打篮球时的身姿，一入迷就把这回事忘了。今天正好是他们两个班的三人篮球赛，战得酣畅淋漓。没上场的同学大多都围在场边呐喊助威，当然，也有那种解说员，还有指指点点的评论员。柳杭不懂篮球，但也是看得目不转睛。真是羡慕，他能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运动…… 　　以前柳杭因为自己不能做剧烈运动，也并不喜欢看。眼不见心不烦嘛，但是，如果是王俊凯的话……嗯，毕竟是喜欢的人，待遇不一样。 　　中场休息，王俊凯看到在场边席地而坐的柳杭正怯怯望着他——王俊凯掏出手机摁摁摁，然后又收回口袋揣好。走向场边，柳杭见他走近，反而偏过头装作没有在看他。诶，刚刚不是看得挺痴迷的吗？王俊凯笑了一下，干嘛这么羞涩……又装不认识？好吧，这里人多，他也配合她装不认识好了。不过王俊凯还是走到柳杭身边，弯下腰，手握着脚尖了像是在做拉伸运动——“喂，看手机！”王俊凯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呃？喔！”柳杭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赶紧掏手机—— 　　点开短信，王俊凯已经跑开去和队友商量下一节比赛的策略去了。 　　“看傻啦？说好的买水呢？要冰的海之言，谢。” 　　噢噢，差点把这事忘了，还没还他钱呢。柳杭想起来，站起来，拍了拍沾上灰的裤子，往小卖部走去。看了看时间，果然是马上就下课了，得赶快，不然一下课，好多人都会涌过来。 　　按照约定，柳杭还是把饮料放在了琴房，留了一张便签，“没有冰的”。 　　下了课王俊凯跑去拿，看到没有冰过的海之言，稍稍有点郁闷。不知道很热啊！下了体育课超想喝点冰镇的东西。结果她还买常温的，而且，怎么可能没有冰的啊！王俊凯略不爽地给她发了条短信：“哄谁呢，怎么会没有冰过的？” 　　柳杭秒回了一条：“我哥说你们这周末节目你LIVE要唱歌，应该保护嗓子。” 　　“晕。”王俊凯只回了一个字，还说她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原来是在为自己着想啊？心里暖暖的同时，觉得她过于小心谨慎了，离周末还有好几天呢。嗯，不过，就这样吧！王俊凯愉快地拧开瓶盖，开喝。 　　今天也要去补课。等了一下午，王俊凯都没再发短信给她。柳杭有点失落地一个人收拾好东西走了。还想着……能和上次那样一次吃饭就好了。不过自己果然奢求太多了，他会觉得烦的吧？自己又没什么话说，很无趣，又是一个女孩子，孤男寡女地单独去吃饭，会被同学传闲话。所以他会觉得尴尬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过还是有点失落。 　　柳杭如同往常一样默默一个人吃过饭，然后就到教室去等着上课。同学们陆陆续续也都来了，写作业的写作业，抄作业的抄作业，聊天的聊天，眼见教室都要坐满了，王俊凯还没来。直到上课前半分钟，王俊凯才踩点进的教室。 　　王俊凯径直走到柳杭身边坐下，还在喘着气，看来刚才跑得挺着急的。柳杭看了看他，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上课了，说话不太好。 　　“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王俊凯压低声音问她，但柳杭装没听见。他直接坐她旁边，同学们投来的目光已经让她脸红成小苹果了。王俊凯趴在桌上，身子压得很低，侧头看她，逼得很近——并没有特别的意思，这只是王俊凯的个人习惯而已。 　　“啧，跟你说话呢。”王俊凯有点龇牙咧嘴又想嘟嘴了。靠！这是什么年代的三好学生啊？像地下共产党员一样，打死了不说话。行吧，不说就不说，哥又不是没法子。王俊凯翻出草稿本，往上面写字。 　　“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今天要补课？” 　　这次柳杭搭理他了，小心翼翼地把本子移过去，握着笔认真地写：“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或者没时间……”她等了他一下午短信……结果还被拐她没主动发短信提醒。这种事，不是该自己记着吗？呜，看来一定是他没放在心上…… 　　“不来我会发短信跟你讲的！”王俊凯无语，趴在桌子上奋笔勤书，“放学了和下午打篮球的一起吃饭，要不是他们有人要去补课说要先走我都忘记了今天要补课了。” 　　“噢……”柳杭看了半天，结果就写了这么一个字，王俊凯几乎要抓狂。 　　“下次记得提醒我！！！！”王俊凯打了好几个感叹号。 　　柳杭看了看草稿本，看了看王俊凯，怯怯地点了点头。 　　安安分分听了会课，没说话，倒也相安无事。这个老师讲课的确是讲得蛮好的，王俊凯也听进去了。临下课，又开始调皮地不甘寂寞地传奇纸条来—— 　　“诶，你喜欢听什么歌？” 　　歌？柳杭看见这个问题，又看了看王俊凯，心里不禁小鹿乱撞。喜欢的人竟然主动问自己喜欢听什么歌？这难道意味着……总之这是表示友好的信号吧！ 　　“只要不是重金属就好……”柳杭写完，把本子推回去，脸不禁开始红起来。生怕自己的答案不让他满意，所以故意扩大了范围，尽量想囊括进王俊凯的风格。 　　“噢，待会下课给你听一首歌，我特别喜欢！”王俊凯帅气一笑。 　　确定是帅气吗？只是单纯的柳杭看起来那是帅气的笑，明明就是坏笑啊！ 　　柳杭最后十几分钟的课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听了，忐忑地想着待会王俊凯要给她听什么歌，用同一副耳机吗？啊……好紧张。而一边的王俊凯，看着柳杭这反应就想笑，憋都憋不住，又怕被老师发现，影响同学，只好趴桌上捂着嘴笑。后面的同学可以看到王俊凯笑得肩膀都在不停的抖。 　　终于熬到了下课，柳杭跟着王俊凯走出教室，去等电梯，有同学还在问老师题，也有一部分出来等电梯了。 　　“来来，给你听——我特别喜欢的一个歌手的歌！这首不是最好听的，但是这个是入门级——”王俊凯笑嘻嘻地露着两颗虎牙，把耳机递给柳杭，当时是两只一起啦！然后开始翻手机的歌单。 　　啊，特别喜欢的歌手？不就是周杰伦吗，人尽皆知的嘛。柳杭心里有了点底。耳机里音乐前奏响起，王俊凯没把音量开得很大，拿着手机站一旁憋着笑准备看好戏。看她听前奏的反应王俊凯就确认了自己的猜想，这么单纯的姑娘果然没接触过这些！哈哈哈哈，现在就让他来把她拉下水，再不听真要和社会脱节了。 　　前奏旋律悠扬，节奏感韵律感强，哇，不错诶。柳杭认真仔细投入地听着，直到歌手唱响带着浓浓的乡音唱响第一句歌词：“有些事、我都已——忘记！” 　　“哈哈哈哈！”王俊凯已经笑出声，柳杭愣愣地看着王俊凯，震惊呆了。这什么玩意！王俊凯示意柳杭继续听。于是柳杭死死咬住嘴唇，继续听：“但我现在还记得，在一个晚上，我的母亲问我，今天怎——么不开心？” 　　这浓浓的乡音，和对错的节奏，柳杭终于忍不住轻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终于笑了，听这个都不笑就不是人了！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6 　　【6】 　　自从听过了神曲，两人的关系貌似又近了一步。 　　既然柳杭也会被这种东西逗笑，就说明她也不是那么难以交流嘛。王俊凯对待她的态度轻松自然了许多，柳杭也是。王俊凯都放开了，她也被迫地在神曲中敞开了心扉。 　　熟识之后，在学校里也经常能看到了。也许以前也碰见，只是未知未觉。越是熟悉的人，越容易在人群中分辨出来。所以，下课间操的时候，王俊凯一眼就看到前面人群中那个形单影只头发长长的女孩子，一定是柳杭。心里兴奋地想去打招呼顺便哼上几句神曲逗她玩，但无奈身边同学都在，前面人也太多，只好忍住。一想起那天她咬着嘴唇忍俊不禁的样子就特别想笑，特别有成就感。 　　“笑什么噢？”旁边的同学奇怪地瞪了在偷笑的王俊凯一眼，王俊凯憋着笑摆了摆手。真是要好好逗逗她，捉弄她看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了。王俊凯玩心大起，拿着手机偷拍了几张柳杭的背影——嗯，用王俊凯自己的话说，这不叫偷拍。他是正大光明地拍的，只是柳杭没看到而已。谁后脑勺上长眼睛啊！ 　　拍完了王俊凯就给她发微信：“下操的时候看到你了。”并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照片也传了过去，证明自己是真的看到了。其中一张照片拍到了柳杭的侧脸，因为在动，倒是都糊掉了。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柳杭。 　　“啊！快删了……”秒回是最温暖的技能没有之一。不，柳杭只是闲的。柳杭慌慌张张地求删，“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万一你手机被人偷了被人发现怎么办？”不好不好，当年艳照门……扯远了。 　　“……”王俊凯再次被她弄无语，不过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嘛，“不删，哈哈，没有那么严重，你想太多了。”天哪，难道手机里存的女生的照片就是喜欢的人？什么逻辑！再说还是这么糊的照片，喜欢得也太不走心了吧…… 　　王俊凯刚刚也只是头脑发热，没想好完整的捉弄她的套路，她一说删，他就不乐意了。偏不。这就是青春期，这就是逆反心理。索性就收起手机，不回了。真没劲，等想到好点子了再好好逗她。柳杭见他不回了，也没办法，脸皮太薄，也不好意思一直发微信过去骚扰，就这么忐忑地等到了放学。 　　对，今天也要一起去补课。经过了上次，王俊凯这回自己记住了。还主动找柳杭放学了一起去吃饭再去上课。柳杭当时是心头小鹿乱撞地答应下来，但又对被偷拍的事耿耿于怀。一直欲言又止的，王俊凯看着她那个样子就特别想仰头大笑。 　　王俊凯说要去吃酸辣粉，而且特别指定只吃那一家，柳杭只有跟着大哥走的份。那个地方离补课的教室有一段距离，想着待会能一起走一段，就觉得挺幸福的。 　　可是，柳杭图样图森破，想得很傻很天真，忘记结合实际情况——实际情况是什么？王俊凯腿长啊！腿长了走起了路来自然也是大步流星的，而柳杭这凌波微步的要一路小跑，都才能勉强跟上。柳杭走得太快，觉得胃有些不舒服，这才开口。 　　“那个……” 　　“嗯？”王俊凯停下来回头看她，“还不快走？都快迟到了！速度！速度速度加快！”还不是你任性地要去吃那么远的店的酸辣粉。王俊凯心情愉悦又应景地哼起了神曲。柳杭回家可是恶补了王俊凯偶像庞麦龙的歌！被洗脑洗得也是不清，可是现在又想笑吧，又有点不太舒服。 　　“能不能走慢点？我跟不上你魔鬼的步伐……”柳杭喘着气，怯怯地望着王俊凯，“胃有点不太舒服。” 　　“那——我就慢点在光滑的地上摩擦？”王俊凯愣了一下，接起梗来游刃有余，浑然天成。 　　两人对视了几秒，然后一起爆发出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你学会了？哈哈哈哈哈，滑板鞋！哈哈哈哈——”王俊凯笑得停不下来，柳杭居然是一本正经严肃郑重地说出那句“跟不上你魔鬼的步伐”的，以至于那一瞬间王俊凯都没反应过来。“不错嘛，学习能力很强！”王俊凯满意地点着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他有特殊的安利技巧，下线发展得不错！柳杭那也是被他的“速度加快”启发的呀！ 　　柳杭，别看样子柔柔弱弱说话怯生生的，其实意外的很有搞笑天分嘛。尤其是她拥认真严肃的脸说出神曲的歌词的样子，效果别提多出神入化了。 　　两人在大街上笑了一阵，柳杭忽然脸一白：“糟了！快迟到了——！” 　　“还不快走，速度！速度速度加快！耶！”王俊凯一放开，疯起来，拉都拉不住。 　　“报告！”王俊凯大喊一声，接着开始喘气。 　　两人跑到教室，勉强算是跑？柳杭有一颗想自由奔跑的心，却不能跑。所以能王俊凯等着她快步走到教室，已经开始上课了，整个教室的同学和讲台上的老师都转头来看着他俩——跑得脸红红的，上气不接下气。 　　“快点吧，下次早点。”老师示意他们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王俊凯潇洒帅气地书包一甩，一坐下就趴桌上继续喘气。柳杭正襟危坐的，把笔记本和笔拿出来摆好，胸还在剧烈起伏着。王俊凯侧头看着她，依然没收住笑，但看着她喘气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问：“喂，你没事吧？”她好像是有哮喘来着，以前听老柳说，似乎还挺严重的。刚刚该不会真的太快了她喘不过气吧？ 　　“没、没事。”柳杭是有点难受，感觉哮喘要犯，赶紧把药从书包里翻出来，喷药。然后，慢慢镇静下来了。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原来这么严重啊……还是会犯？还以为都彻底根治了…… 　　“早知道不带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吃了……”王俊凯有点愧疚，他绝对没有想要捉弄她到这个地步的。分寸什么的，他还是拿捏得准的。只是柳杭似乎很怕迟到，所以一个劲地在催。 　　“没事。”柳杭笑笑，并不介意，“那家真的很好吃，比学校对门那家好吃。” 　　“没想到害你哮喘犯了……”王俊凯尴尬地摸了摸脸。 　　“没有，紧张都会犯，不一定是走太快。”柳杭心里暖暖的，王俊凯始终还是很有良心的嘛。而且……他刚刚说，是“带”她去吃，并不是他自己想吃。总觉得……很高兴。 　　“啧，注意点……！”王俊凯凶她，狠狠瞪着。明明担心她呢，柳杭倒好，和他打哈哈。 　　“晚来的那两位同学！”老师受不了地敲了敲黑板，“有什么悄悄话出去讲完了再进来好不好？”两人立即脸红红的收声。老师，请不要用“悄悄话”这么暧昧的字眼好吗？ 　　同学们也纷纷看过来，窃窃私语着。 　　“那个柳杭好像和王俊凯关系很好啊？什么关系噢？” 　　“不知道……基本上都是一起来的，而且王俊凯一来就是坐她旁边。” 　　“但是柳杭好像不太和王俊凯主动说话的样子……” 　　“你上次没看到他们两个等电梯的时候笑得可欢了。” 　　“难道——” 　　“到底还上不上课！”老师在讲台上抓狂。 作者有话要说：　　 　　☆、7 　　【7】 　　重庆的冬天也并不好过，阴冷潮湿的，冻手冻脚。这些都算了，最要命的是，南方没有集中供暖。还好高中条件不错，教室里都有空调，在学校还是挺温暖的。 　　临近年底了，王俊凯也变得忙起来，听说有跨年的节目要去录制，最近一直都忙着训练。有时候周五都会请半天假，补习班肯定是没有时间去了的。柳杭又变成一个人，虽然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可是，看着身边的座位空空如也，还是有点寂寞。也习惯了王俊凯在她旁边故意逗她笑啊——那一阵的上课时光真的很欢乐，王俊凯笑点太低，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笑话讲，柳杭看着他一笑，也会忍不住跟着笑。啊，其实只是柳杭太不了解网络上的梗而已，所以才会觉得王俊凯讲的东西有趣搞笑吧。 　　王俊凯心里是挺着急的，平时训练强度增加了，跟着柳杭上补习班，英语成绩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现在可怎么办？元旦回来可就要期末考试了。是偶像也是学生啊，一提考试，和上台一样的紧张的有没有？ 　　补英语哪家强？重庆X中找柳杭。 　　于是，王俊凯非常机智地向柳杭求助。 　　“诶，你最近忙吗？”王俊凯觉得貌似单刀直入地让人家给他补课有点不客气，就拐弯抹角地先寒暄一下。殊不知怀春羞涩的纯情少女看到会怎么误解？网上不是说，问“在干嘛”的潜台词是“想你了”吗？那问“忙吗”岂不是相当于，“约吗”？有空就约啊。 　　柳杭看到短信，确实是红着脸愣了一下。是要约她出去玩吗？快考试了……天气也不好，爸妈和大哥大概都不准啊……少女，你想太多了，真的。 　　“有是有……怎么了吗？”柳杭忐忑地回复道，不知道王俊凯在试探什么。 　　“你要是有空，给我补补英语？或者你把笔记借我复印一下？”当然是复印了，王俊凯这么忙，还一个字一个字的滕啊？她抄好了给他还差不多。 　　“但是你很忙吧？”王俊凯居然主动找自己补英语？心脏砰砰乱跳啊，柳杭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有点不确定。她是没问题……当然会十万个愿意，不过，会不会耽误他的休息时间啊？本来要复习又要训练的，很忙吧。 　　“忙是忙，我午休有空。我请你吃中饭，你给我补英语怎么样？”王俊凯认为这个交易非常不错，反正，据他观察，柳杭吃得少，花不了多少钱。 　　“不用请我吃饭的，我帮你补！”打字很通顺，其实柳杭心里都结巴了，还请她吃饭……啊……两个人吗？这不合适，真不合适。 　　“噢，那请你喝奶茶吧。”王俊凯也是实诚人，怎么能让别人干白活呢？多多少少要表示一下。是吧？毕竟柳杭也一直在体育课的时候帮他买饮料，让他省了好多事，也不用满身臭汗地跟满身臭汗的其他男生挤小卖部。虽说柳杭是还饭钱，不过跑腿费还没算呢。 　　“不用，真的不用！没事的。”柳杭一再拒绝，但王俊凯见她答应了就继续认真听讲了，没回她。柳杭一个人愣愣瞪着物理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的，自己却，心已远。 　　补课的话……岂不是两个人独处？ 　　柳杭还是觉得超级紧张……平时独处的时间，也就只有碰上补课的那几天，偶尔一起吃饭而已。还有就是等电梯的时候。在公司遇到，肯定是不可能独处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帮他补……哎，男生的坏毛病，话不交代清楚就不回了。柳杭和南柯在食堂吃饭，突然王俊凯的电话打来了。电话！王俊凯很少打电话的……柳杭握着震动的手机，心里很是紧张。 　　“你今天中午有空吗？” 　　啊！从今天开始吗？柳杭轻声说：“有、有的……”怕被南柯听见。眼神躲躲闪闪的，一不小心瞟到王俊凯就在食堂门口潇洒地站着！心跳加速—— 　　“那我在图书馆二楼等你，快点啊。”王俊凯酷酷地说道，走到食堂隔壁的小卖部。 　　“嗯好。”柳杭兀自点点头，南柯奇怪地问她怎么了。 　　“呃，那个……我们班同学让我回去帮他看看放桌箱里的手机还在不在！我先走了啊，你慢慢吃——”柳杭撒谎的技术，实在是不怎么样。南柯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柳杭已经一溜小跑走了。喂，慢点啊，你忘了你有哮喘了？南柯看着她的背影，什么事这么急？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柳杭回教室拿了书和笔记本，匆匆往图书馆去。高中的图书馆不大，单独的一栋楼。去图书馆看书的学生很少，去午睡的倒是很多。因为暖气开得足，又很安静。大多数学生都趴在一楼的阅读区睡觉，鲜少有人上二楼。正好人少的话，说话也不会被投诉。 　　“来了？”柳杭到的时候，王俊凯从笔记本中抬眼看了看她，蛮自觉的嘛有在复习。 　　“嗯……”柳杭点点头，抿了抿嘴唇，怯怯地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还是不要坐太近了吧？不然看着他的脸会被帅到窒息的。 　　“坐那么远干嘛？”王俊凯不解，“桌子这么宽，待会你讲题我们两个都要歪着头看，脖子会断的！” 　　“噢……”柳杭长长地“噢”了一声，眨眨眼，有点犹豫地起身，走到王俊凯身边，王俊凯已经大气地帮她把椅子拉出来了。十分绅士啊。 　　“喏，这个给你——” 　　“啊，都说不用了！” 　　王俊凯把盒装奶茶推到柳杭面前，他可是说到做到言而有信的男人！奶茶还是热的，王俊凯从食堂出来就去隔壁小卖部买了。不管怎么说，请人帮忙，好歹要表示一下诚意和谢意嘛。 　　“反正都买了，你喝吧。”王俊凯无所谓地耸耸肩，“来吧，开始讲吧。讲了留十五分钟我上课之前睡一下——” 　　“好……” 　　果然是很累吧？柳杭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这么高强度的生活……真的受得了吗？ 　　一开始王俊凯都皱着眉认真地听着，不懂的地方也会提出来，仔细求问。柳杭为了不辜负学生的认真，也一心一意地帮他补习，一点都没分心想其他的。本来还脸红心跳的，现在学霸模式开启。 　　“唔……有点累，我趴着听，你讲你的，我听着呢。”他坐累了，柔若无骨地瘫在桌子上，侧头面向着柳杭，手里转着笔。 　　“嗯，这个地方，介词后面只能跟名词或者名词形式的词，所以，要写动词的ING形式——还有这个的话，上周老师说是因为——”柳杭小声讲解着，丝毫不敢怠慢。 　　直到轻轻的“哐当”一声，笔从他好看修长的指间掉到桌上—— 　　他睡着了。柳杭赶紧收声，把书本都挪到一边，怕吵到他。果然是……很辛苦啊！柳杭抿了抿嘴，心里酸酸的，有些心疼，又不确定那算不算是心疼。 　　看了看时间，离上课还有四十分钟呢，提前十分钟从图书馆回教室就足够。让他睡好了……那，她该干点什么呢？柳杭连看书都不敢，生怕翻书的声音也会惊醒身边的人。啊，还有奶茶呢！凉了一些，不过还是温温的，正好正好。 　　柳杭伸手去拿，却一不小心视线落在王俊凯脸上。 　　长长的睫毛，濡黑纤长，微微从刘海中露出来的眉毛英气十足。他趴在桌上，头歪在自己手臂上枕着，右手还保持着握笔的姿势，呼吸缓慢而均匀，睫毛没有一丝一毫的震颤。俊挺的鼻梁和微微张着的嘴唇，好看得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她看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愣愣地将吸管插入盒子里，轻吮一口——那种甜腻而温暖的感觉，便从心间蔓延到发梢。 作者有话要说：　　 　　☆、8 　　【8】 　　录制完节目，王俊凯回到重庆的时候已经元月二号了。作业紧赶慢赶的，在后台和飞机上写完了。最后一天假期，当然是和朋友出去玩了。和朋友出去看看电影，吃吃东西，这才是高中生的日常。 　　柳杭在家里坐立不安了一天，直到快吃晚饭了，才收到王俊凯的短信叫她下去——他之前就说为了感谢她帮忙补习英语（虽然一半时间王俊凯都睡着了），在外地的时候特地给她买了新年礼物。白天和朋友去玩，散了之后在回家之前，王俊凯特地跑到柳家楼下送礼物。 　　因为王俊凯和柳阳是顺路的，所以坐一辆交通车回家，司机都是先送了柳阳再送王俊凯的，所以知道他们家住在什么地方。 　　在柳阳看来，今天一整天柳杭的举动都很奇怪。在家里的时候柳杭都习惯穿着舒服的居家服，今天却是吃了午饭就换了衣服，但又一直不出门。柳阳问她是不是跟南柯约好了去逛街，怎么还不走，柳杭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只说是等着朋友来叫她就出门。柳阳又问了，那到了时间再换衣服啊，在家穿得这么正儿八经的给谁看。柳杭说不想耽误朋友时间，所以先准备好，一喊就可以出门了。 　　什么朋友出去玩不约时间？还怕耽误时间？ 　　朋友？嗯，那个朋友就是王俊凯。 　　“小杭，要吃饭了！你要去哪？”妈妈在厨房里探出头来问。 　　“呃，朋友叫我出去玩，不在家吃了！”柳杭换好鞋子，赶紧跑，不然被爸妈一逼问，她就……虽然王俊凯只说是拿礼物给她，但没准一起吃个饭呢？柳杭很难得和同学朋友出去一次。 　　“让她去让她去，都十八岁了又不是小孩。”柳阳到是看得开。因为柳杭身体不好，父母都特别紧张她，也对她的行动有诸多限制。不过柳阳觉得，还是要让她独立的好。 　　以为王俊凯在楼下，结果柳杭一出电梯就看见他了。 　　酷酷地靠墙站着，双手揣在上衣兜里，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是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啊……你怎么进来了？”柳杭吓了一跳，脸有些红红的。 　　“噢，刚刚有人开门进来我就跟着进来了。”王俊凯说得理所当然，忽然想逗逗她，坏笑着说，“你忍心我在外面冻着等你？” 　　“没、没有……！不是那个意思……”柳杭果然中招，慌忙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颇是可爱。这种天然呆小迷糊王俊凯并不讨厌。 　　“逗你玩呢……”王俊凯好笑地白了她一眼，笑道，“今天外面不冷！喏，这个给你。” 　　王俊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揣了一天已经有点皱的纸袋子来。看得出包装挺精美别致的，就是，皱了。作为处女座的王俊凯不能忍的同时又无可奈何，只能尴尬地摸了摸脸，说道：“你打开看看吧——”潜台词：赶紧把外面那皱皱的东西给我扔了！ 　　粉红色的手套。 　　心里暖暖的，可是柳杭最讨厌的就是粉红色了。因为自己本身就很柔弱，所以就更讨厌这种柔软又轻飘飘的颜色吧。相反，强硬而冷酷的颜色是她的心头好。 　　“是兔毛的，不要弄脏了——”王俊凯补充道，不愧是处女座。 　　“谢谢！”柳杭感激地说，不管怎样，能收到他的礼物，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高兴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嫌弃粉红色不好看？ 　　“颜色你喜欢吗？”王俊凯多嘴问了一句。 　　“嗯！”柳杭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总不能拂他面子。好歹人家还是在外地想着自己的。光凭这一点就不知道能拉多少仇恨，再挑三拣四可真是要遭雷劈的。 　　“喜欢就好，新年快乐。那个，我朋友还等着我过去吃饭，先走了，拜拜。”王俊凯点了点头，跟柳杭挥了挥手准备走人。 　　“噢——”心中的失落很明显地升腾而起，柳杭还以为……好吧，又是自己想太多了。就是啊，他难得和朋友聚会，当然要玩一整天了。而他不可能带自己去，自己也不可能不要脸滴非得跟着去。 　　那怎么办呢？柳杭手里握着那双柔软的、毛茸茸的兔毛手套，站在自己家楼下发呆。都说了不在家吃晚饭了，拿了礼物就回去好丢脸……不如一个人出去走走吧！柳杭跟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就愉快地戴上新手套出了大门。 　　找了家温暖的咖啡店，嗯，确认是禁烟的，柳杭才放心大胆地推门进去。今天确实不算很冷，可不是吗，带着暖融融的兔毛头套，手心都有点微微出汗了。脱了手套，有点舍不得……不过在室内有暖气的地方，还是不要带着手套装了，又没有人知道那是王俊凯送你的，炫耀什么？柳杭小心翼翼地把手套折好收进兜里，他说，不要弄脏了！ 　　“请问您要点什么？”笑容可掬的店员拿着菜单过来问刚刚落座的柳杭。 　　“呃……有什么推荐吗？”心情大好的少女决定随性一点。 　　“我们店的招牌是这个初吻奶茶，不过只能做常温的。” 　　“是怎样的啊？”名字有点抽象不说，还挺让人脸红心跳的。难道是初吻的味道？ 　　“初吻奶茶的口感是那种酸酸甜甜的，很好喝，而且不会腻。” 　　“那我就要这个吧，谢谢。”柳杭微笑着点了点头。 　　名字真是好文艺啊。 　　柳杭一边等着饮料，一边已经开始给王俊凯送什么回礼了。怕他不接受，就说是，过年的礼物好了？嗯……不过期末考试之前送比较好，否则放假了说不定没办法见面，过年之后礼物就不好再出手。叫大哥帮忙转送什么的……岂不是都暴露了吗？不行不行。柳杭殊不知，作为大哥的柳阳只是不说而已，并不代表不知道。 　　他送了手套，冬天也会有一段时间，那自己就送围巾吧？当然要自己织的！对，下个周末就去买毛线织起来。还有的话……还有，嗯……王俊凯送礼物是因为要谢谢她帮忙补习英语，快要期末考试了，不如做个总结笔记给他？说不定能帮上大忙呢！ 　　于是柳杭就这样决定了送这两样都相当耗时间的礼物，真是担心她能不能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　　 　　☆、9 　　【9】 　　“为什么买灰色啊？”南柯奇怪地问柳杭，“人家的应援色不是蓝色吗？买蓝色的不是更好？”南柯被柳杭叫出来逛街，逛什么？买毛线，呵呵。柳杭说要织围巾当做新年礼物送给王俊凯。可是挑来挑去，柳杭竟然要买灰色的羊绒毛线。灰色也……太普通了吧！ 　　南柯已经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进展了，并且表示举双手双脚支持赞成，还说愿意出谋划策。不仅是为闺蜜能交到朋友——说不定交到男朋友？而高兴，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们关系好了，她想请王俊凯当模特的心愿还怕难以达成吗？嗯，柳杭你一定要争气啊！ 　　“灰色百搭嘛……高级灰，这是高级灰。”柳杭解释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想太显眼了……尽量低调就好。” 　　“又不会有人知道是你送的，王俊凯带不带都还是个问题呢。”南柯在一旁不走心地捏着毛线团，说道，“你没看到网上那些粉丝准备的礼物，各个高大上！” 　　“……”柳杭抿着嘴，稍稍低下头，是呢，他会收到那么多礼物，自己的这份心意，实在是太渺小了。 　　“啊啊啊，我不是打击你的意思！小杭啊——”南柯粗神经地反应过来柳杭有点低落，慌忙一个熊抱抱住柳杭，“时间就是金钱你知道吧，别人花那么多钱，你花的时间比那些钱还要多啊！所以，你你你要加油啊好吗？加油加油！我支持你！” 　　柳杭重重点了点头，下定决心的样子。 　　养病的那段时间，就经常做些手工，打毛线，十字绣什么的她都很擅长。没有花太长时间就把围巾织好了。虽然过程中，也被妈妈抱怨过几次不好好复习尽分心做其他的。看着漂亮的围巾，柳杭很满意。打包好，自己买来包装纸包上，准备拿给王俊凯。不巧的是，现在开始放温书假了，不用去学校，柳杭又不好意思单独约王俊凯出来，只好是去公司啊…… 　　真别扭……众目睽睽之下送礼物，而且只有给他的……不太好。怎么办呢……在跟着柳阳去公司的车上，柳杭就表现得非常不安，柳阳几次都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柳杭只能尴尬地摇摇头。都带着东西来了，不可能过门不入打道回府吧！豁出去了，找个单独的机会！ 　　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样的机会还真被柳杭碰到了，到公司的时候，王俊凯到得最早，还没开始化妆换衣服，他就在化妆间写着作业。借此机会，柳杭把礼物送给了他。 　　“嗯？是什么？”王俊凯好奇地问，但看着那东西被柳杭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懒得去拆它，“包得这么严实。” 　　“嗯……围巾，就当新年礼物——也是上次你送我手套的回礼。”柳杭抿住嘴，脸微微发烫。 　　“噢，谢谢，我回家再打开看。”王俊凯勾起嘴角，帅气地一笑，不忘调侃她，“你自己打的围巾？不是吧，你还有这么欧巴桑的兴趣爱好！不过看你这样子，好像确实喜欢这些哈！” 　　“呃……”柳杭被他叫做“欧巴桑”，一时尴尬得接不上话。 　　“哎呀，开玩笑的。谢谢！”王俊凯每次都得逞，开心地露出小虎牙笑。 　　热热闹闹过完年，寒假很迅速地就过去了。再回到学校时依旧是天寒地冻的冬天，大家都穿得严严实实的，柳杭本来就身体不太好，更是每天裹成粽子。 　　王俊凯最近似乎活动不多，训练也不算太忙，又重新回到了补习班补英语。一个学期过去，王俊凯在补习班凭借着中二动漫话题和神曲演绎收获了三五好友，柳杭依旧是专注于学业默默无闻的学霸。现在去补课之前，不同班的几个朋友都会一起去吃饭，王俊凯当然也叫上了柳杭——即使柳杭没办法非常自然地融入。 　　那天王俊凯带着柳杭织的围巾，柳杭内心的欣喜若狂到了脸上就是红成小苹果。他竟然真的带出来了……！南柯还一直嫌弃她的礼物不够高大上呢，王俊凯这不是带了吗？ 　　“那个……围巾……”柳杭还是忍不住想问问王俊凯喜不喜欢，虽然很害羞。 　　“啊？挺暖和挺舒服的，一点都不扎人。”王俊凯点点头表示赞许，“我最近经常带，灰色不容易脏。”处女座的关注点不是灰色百搭，而是灰色不易脏……所以说，要送灰色嘛！ 不扎人那是当然的，柳杭特意买的很贵的羊绒毛线，非常柔软，羊毛的反而会有些刺。 　　现在补课前吃饭的队伍壮大到四人，也能开开荤一起吃个小火锅什么的，在这冬天显得尤为惬意。柳杭和另外两个男同学也都认识，只是不好意思说话。她连跟王俊凯说话都不太敢，和他们就更不敢了……安安静静的，听他们说笑话也会跟着笑，倒也不招人烦。 　　按着顺序，王俊凯应该是要坐靠墙的座位的，这本来没什么——但王俊凯站定了，非让柳杭坐里面去：“你坐里面。”这叫绅士风度，靠外面待会人多，服务员来来回回的比较危险，怎么能让女生坐外面呢？ 　　“啊……？”柳杭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听话，“好。” 　　“我腿长，我要坐外面。”王俊凯的理由倒也让人找不出破绽，确实腿长，坐里面憋屈你了。 　　这家火锅店虽然小，但因为在学校附近，也确实味道不错，人很多，桌椅设计得都非常逼仄。王俊凯和柳杭时不时都会碰到肩膀。王俊凯倒是未知未觉的，只有柳杭一个人在一边脸红。 　　大家谈笑着，等着上菜。 　　柳杭很少主动说话，但听见他们说的笑话也会跟着笑，听到自己听过的梗也会来劲地接话。气氛和谐欢乐，啊，这才是愉快的高中生活啊，真好！柳杭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光。从没什么到朋友，到有了一些朋友，其中一个，还是她喜欢的人—— 　　终于上菜了，那香味，让人十指大动了！ 　　大家纷纷开始拆一次性餐具，准备开吃。王俊凯作为处女座，已经贴心地发了一圈纸巾。点的饮料也上来了，王俊凯帮柳杭把瓶盖拧开，又重新合上才给她。 　　“你筷子给我——”王俊凯朝柳杭摊开手。 　　“……”柳杭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已经撕掉了包装的一次性筷子递给他。 　　“啪。” 　　双手帅气地一使劲，一次性筷子被完美地掰开。王俊凯面无表情酷酷地把筷子还给她，什么也没说。倒是对面的两人一边“啧啧啧”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摇头晃脑起来。柳杭似乎意识都什么，立马红着脸低下头。这一举动更是证实了大家的猜想—— 　　“哎哟，王俊凯，你要不要这么细心体贴，你粉丝知道了会伤心的。” 　　“我忍不了那种掰得不对称的筷子，她力气小我才帮她的。”王俊凯嘴硬地挑了挑眉，脸却有些红了，“来来来，我最喜欢掰一次性筷子了，拿你们的来我给你们掰，免得说我偏心！” 　　“还是不要了，我无福消受啊，哈哈哈！” 　　王俊凯咧嘴笑着，来劲地去抢，对面两人护着自己的筷子躲来躲去就是死活不给，王不冷静一直疯到都有些微微出汗了才终于坐下来好好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10 　　【10】 　　天气稍微好些了，周五下午放学时就会变得有些喧嚣。 　　周五放学王俊凯都会直接去公司训练，也会有粉丝直接来学校门口围追堵截。前段时间大概是冷，以及学生们大家都要准备期末考试，所以挺冷清的。 　　柳杭周五一般都不去公司，直接回家休息。今天她是和南柯约好一起走的。老远就看见校门口黑压压一片人—— 　　“这么多人……又来围观王俊凯？”南柯远远看了一眼，挽着柳杭两人不急不慢地走着。南柯叹口气，“我们学校就要这样永日不得安宁了，还好我要毕业了。” 　　“声势浩荡啊……”柳杭眨了眨眼，压根看不见被人群团团围住的王俊凯在哪里。 　　“王俊凯是走在最后的那个吧？”玩摄影的南柯虽然近视，但眼神特别好，发现王俊凯其实走在最后。那些人要看侧脸正脸，要拍照，是不会走在最后看后脑勺的嘛。 　　“啊，好像是。”看着背影，是很像，柳杭仔细看了看他的书包，便确认是他了。 　　王俊凯说是习惯这种阵势了吧，又还是有点不习惯……多不自在啊。头不能埋太低，也不能昂首挺胸地走。他只好低头看着脚尖走路，突然揣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呃，是柳杭。心有点乱，这种时候发信息来，是看好呢还是看好呢还是看好呢？机智如王俊凯，先把屏幕亮度调到最暗，再凑得很近的看，这样就不会被离得近看到屏幕上的东西了。其实忍忍待会摆脱了人群再看也不迟，可是看到是柳杭的名字，就情不自禁要冒险在第一时间看。 　　“HI。”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柳杭附上了从远处拍的照片，就如当初王俊凯偷拍她一样。照片中心就是王俊凯的背影，书包非常显眼。 　　王俊凯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果然看见柳杭和那个女生走在一起。离得挺远的，粉丝们也跟着回头去看，不过不知道王俊凯在看什么。 　　“小心别被挤到。”不过王俊凯还是回了一条提醒她，明明十万八千里的。然后手机收回去，没有再拿出来了。 　　“他是回头看你噢？”南柯狐疑地问，王俊凯刚刚回头，看什么呢？“你给他发什么了？” 　　“哈哈，偷拍的他的背影。”柳杭掩着嘴轻笑。 　　“妹子你这是在玩火啊，”南柯扶额，“要是粉丝发现他是在看你你想过你的下场吗？” 　　“离这么远，不会吧……”柳杭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脸有点白。 　　“算你走运，是没发现。”南柯观察了一下，粉丝们没找出王俊凯在看谁，注意力又立刻回到美少年脸上身上了。 　　周末柳杭打算要去公司帮忙的，但似乎有点感冒的先兆，就被爸妈扣下了。再次见到王俊凯的时候，是午休的时候在校外的便利店。那天也是周五，王俊凯下午会去公司训练。午休时间，过了吃饭的高峰，离上课时间又还早，便利店也就没什么人，空空荡荡的。收银员阿姨都在柜台后打瞌睡。 　　王俊凯看见柳杭还挺高兴的，这个周末在公司录影的时候没见到她，有点不习惯了。他打量着柳杭，这姑娘今天穿着打扮有点潮啊？大冷天的，校服外套不穿，系在腰上算怎么回事？她不是身体不好吗，之前天气冷的时候每天都裹成个粽子—— 　　不过他也不好意思问，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王俊凯只能客套地说：“你也来买东西？买什么了，一起结账呗——” 　　“啊……！”柳杭一吓，立马把手里拿的一包东西藏到身后，脸红得语无伦次，“不、不用了，不，我自己、自己付就好。” 　　“我请你啊。”王俊凯大气地说，什么东西不给他看？给其他男生买的零食？越是不给看，越好奇越来劲。王俊凯坏笑着逼近柳杭，蓄意欺负她，“买什么了我看看嘛。”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王俊凯真是在意得不行，好奇害死猫啊——好奇害死小凯喵—— 　　“没、没什么！”柳杭慌慌张张地摇着头往后躲，王俊凯不依不饶非看不可，也是很讨厌。 　　两人争抢闪躲之间，柳杭心慌慌地手一松，手里的东西“扑通”一下掉在了地上。 　　王俊凯弯腰准备去捡，等看清楚包装，他好看的手指触电般地颤了颤，脑里“嗡”的一声，血液全部往脸上涌，整个人都僵住。王俊凯觉得那大概是他人生最后悔的一刻。这神经发大了啊！他为什么一时兴起非要去看？为什么非要手贱去看？欺负女生，被狗咬。 　　卫。生。巾。 　　那是，传说中的卫生巾啊！ 　　作为一个具备了人生基本常识的高中生的王俊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为什么柳杭穿成这个样子……大概是不小心弄脏裤子了吧？呃……前所未有的尴尬。柳杭已经捂住脸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了。 　　这可怎么办……刚刚自己还大话放出来说要请客的……不是吧，他绝对不要买这玩意。怪不得柳杭死活不给他看，为什么自己这么作死？不作死就不会死啊！所以，当下的问题是，怎么办呢？溜之大吉？赶紧跑啊！王俊凯真的，默默的转身，走了。留下柳杭一个人凌乱。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呜呜呜，真是丢脸丢大了……本来让他看见自己这“奇装异服”就已经很害羞了，还被发现是那么一回事……没有比这个更丢人的了。还好王俊凯走了……柳杭原地愣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忐忑不安地去结账。不管怎样，先解决燃眉之急，该买的东西还是要买！ 　　柳杭处理好，回到班上，没有外套穿，有点凉飕飕的。这下大概是真要感冒了……不过也没办法啊。刚刚问过南柯，她也没有多余的衣服。虽然她说把校服借她穿，但南柯本来就是个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柳杭再剥削她，实在过意不去。 　　正当她缩着肩膀坐在座位上发呆，手机震了震。 　　“我放了东西在琴房，你去拿了吧。”是王俊凯的短信。一看见他名字，柳杭脑里不断重放着中午在便利店那一幕，整个人都火烧火燎的，简直觉得以后都没办法面对他了。他放了什么在琴房呢？柳杭怀着惊慌忐忑地心情去了琴房。 　　钢琴上放着个大大的纸袋，是什么？柳杭拿下来看，里面放了条裤子，还有热热的盒装奶茶——还有张，纸条。 　　王俊凯的字，实在不敢恭维，可是还是看得柳杭心里十分感动。 　　“我练舞的裤子，你先换上，把校服穿好，不要着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11 　　【11】 　　面对处女座，柳杭是绝对不敢怠慢的。 　　借了王俊凯的裤子，自然是要洗干净了再还，哪怕柳杭就穿了一个下午，一回家马上就换了，干干净净一点都没弄脏—— 　　“这个不用干洗啊。”干洗店的店员皱着眉拎着王俊凯的运动裤看了看。 　　“不是的，水洗烘干就行……呃，家里洗衣机坏了，明天要上课所以。”柳杭怯怯地解释着，心虚。很明显家里的洗衣机并没有坏，但是柳杭怎么可能好意思把这男生的裤子让妈妈拿到洗衣机里去洗呢？于是，只好找了一家干洗店。 　　“挺干净的啊——不用洗吧？”这店员话怎么这么多！ 　　“总之我晚上来取，明天就要穿。”柳杭简直没办法和这话多的店员纠缠下去。付钱叫你洗就安安静静去洗啦，怎么还要评头论足的…… 　　王俊凯倒是没有催她赶紧还裤子，反正只是跳舞用的运动裤又不是校裤。 　　不过柳杭还是很上心地要尽早归还。可是，上次这事实在是羞得人难以启齿……本该当面还他表示感谢的，可是，她哪有脸面对他啊！所以，还是靠秘密基地——琴房吧。 　　“东西我放在琴房了，谢谢！”也不敢多说什么有的没的，柳杭简短发了条短信就不敢再看手机。不知道他会发什么，但是不管他发什么，柳杭都无言以对…… 　　“噢，我中午放学去拿。”王俊凯想了想，现在拿了没地方放，被同学看见问长问短的也是尴尬，懒得解释。干脆中午再去拿吧，反正琴房没什么人去。 　　但是他这样想显然就是太傻太天真了。 　　他怎么知道清洁工大妈对一条被人舍弃在琴房的完好无损又一尘不染的干净运动裤不感兴趣呢？等王俊凯中午放学去琴房的时候，那里空空如也—— 　　王俊凯也傻了，该不会柳杭故意恶作剧吧？不，她很明显没那个胆子。那是——被人偷了！？谁这么无聊偷人运动裤……所以，聪慧如王俊凯，以他名侦探柯南的大脑推理出，真相只有一个！应该是，有点爱占小便宜的清洁工大妈。 　　不过这都无从考证。也没办法找……也不可能为了一条运动裤大动干戈地全校广播让别人归还吧？对方没面子，王俊凯自己更没面子。算了，丢了就丢了吧。 　　呃，现在麻烦的事反而是——刚刚王俊凯给柳杭发了短信，说没看到啊——这下柳杭肯定意识到丢了，在着急吧。他知道就算劝她不要在意也不会有什么用的……那家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实挺固执。 　　果然，柳杭说要买一条新的赔他。王俊凯开玩笑说直接偷一条柳阳的裤子给他就好了，柳杭不肯。王俊凯也懒得和女生扯，由她去吧！女人就是这一点太麻烦…… 　　南柯火眼金睛，一眼看出叫她出来逛街的柳杭是带有目的的。口口声声说是给大哥看看，现在早过了换季，也不是柳阳生日或者其他什么节日，好好的给哥哥买裤子干嘛？ 　　“你到底是给谁买裤子啊？”南柯，名字倒过来念，就是柯南啊。 　　“呃，我哥啊。”柳杭脸红，完全不是撒谎的人才，都写脸上了。 　　“TFBOYS的大哥吧——”南柯简直是毫不留情地一语道破天机。 　　“……”柳杭瞪着南柯，一脸不可思议，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怎么知道是为王俊凯买的？ 　　“啧啧啧，看来是我猜中了。你们都到互相买衣服的这一步了？”南柯若有所思地兀自点着头，转而坏笑道，“不如你赶紧表白吧，近水楼台先得月喔！” 　　“说、说什么呢！”柳杭听到“表白”二字，立马阵脚大乱，“只是对偶像的、的那种喜欢啦！你看，不是都有礼物应援什么的吗？我也——” 　　“才怪。”南柯偷笑，“你不要太明显了好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你现在是fall in love了。” 　　FALL IN LOVE？ 　　你没看错，就是坠入爱河了。 　　柳杭十八岁这迟来的初恋啊。啊不，初暗恋。 　　被说中了，柳杭窘迫地低下头讲不出话来。南柯好歹还是女生，感觉到气场一变，也赶紧转移话题，不想让她那么尴尬：“你觉得那个怎么样？跳舞穿似乎不错诶，又轻薄又透气又吸汗。诶，你不是出来买东西的吗？” 　　“噢噢……”柳杭咬了咬嘴唇，很害羞的样子，原来自己连一点点心事都藏不住？白活到十八岁了…… 　　“没关系啦，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南柯拍了拍她，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走，看看那一家吧。” 　　端午之后，重庆就没有丝毫凉意了。天气开始变得暖和起来，甚至偶尔有点炎热。天也黑得晚了，补课的时候天都还亮着，不像冬天。 　　因为热，同学们也都更加容易疲倦了。不，同学们一直都很疲倦。冬天因为冷，也很疲倦。总之，王俊凯最近状态就是一去到补习班的教室就趴在冰凉的桌面上——也不嫌脏。 　　王俊凯吃饭吃得太快，东西又辣，现在热得不想说话，就一边用纸巾擦汗一边趴桌上看着旁边的柳杭。柳杭闲来无事，就翻着教材背单词。可真是会抓紧时间的学霸啊。其实她只是想着和王俊凯聊天说不定会惹他烦，还不如安静点做自己的事好了。 　　教室里还没开灯，节约用电。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夕阳，红红的，扑在柳杭白皙的皮肤上像胭脂一样。吹弹可破，白里透红。她还蛮好看的，又安静，羞怯天然呆的样子也不惹人烦。王俊凯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就这么大胆地注视着，因为好像她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视线。王俊凯喜欢让她靠墙坐在里面，自己则坐在靠走道的这边。 　　他趴在左手上，右手丢掉沾满汗水的纸巾，随便勾了支笔在指间百无聊赖地转着。 　　王俊凯看着她安静的侧脸，好看是好看，精致是精致，只是她不说话，有点无聊。鬼使神差地，他手里的笔不小心飞出去，旋转着，正好缠住她垂顺的黑发—— 　　“呃，失误失误！”王俊凯露着虎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去解开。 　　“嗯，没事。”柳杭莞尔一笑，并不在意。 　　指间发丝的滑腻，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女孩子的长发，原来是这样的触感。王俊凯情不自禁手指绕了绕她的头发，幽幽的香味若有似无。柳杭红着脸瞪大眼睛地转头过来看他，王俊凯也跟着脸红，大脑忽然短路，他愣愣地说：“头发这么长，夏天不热啊？” 作者有话要说：　　 　　☆、12 　　【12】 　　你的一句话，别人就做了这样的决定。 　　又一个周末回来，等王俊凯再见到柳杭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柳杭把长长的头发剪了。他心里面有点五味杂陈，那天说那句话，紧紧是为了化解尴尬而已。没想到柳杭竟然当真了。她怎么这么傻，真的就去把头发剪了呢？ 　　及腰的长发，应该是留了好几年吧？说剪就剪了？ 　　王俊凯觉得有点心惊肉跳，如果真是因为自己一句话让她把头发剪掉，那可真是罪过。柳杭和那个经常和她一起的女生走在一起，谈笑风生的，看上去心情很好。他和她隔了一个篮球场的距离，不过视力好，王俊凯确定没有认错人没有看错。就是柳杭，头发已经短到肩膀以上的柳杭。 　　但是不得不承认，短发的她，也还蛮好看的。看上去更加活力健康了，而且简单清爽。下了体育课，王俊凯去琴房拿柳杭帮她买的饮料，柳杭似乎是晚了，她也在琴房。于是两人，索性就聊了两句。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王俊凯歪了歪嘴角，心中略忐忑她的回答。 　　“想换个形象，从小到大头发一直都这么长。”柳杭笑笑地说，“十八岁了嘛，应该要焕然一新，成年了。” 　　“不会是因为上次我说——所以——”王俊凯尴尬地咬了咬嘴唇，话都不敢明说。他知道……热情的粉丝们确实是会因为他一句话而当机立断做出反应的。不过柳杭，属于这个范畴吗？不确定。但是第一次见面，她是来要签名的，应该也可以算作粉丝吧？ 　　“啊……没有没有！”柳杭练练摆手来澄清，“不过确实是受你的启发呢。” 　　“感觉怪怪的。”王俊凯挠了挠头发，总觉得怎么是自己的错呢？她越说不是因为他，他反而越有负罪感了。 　　“真的不是，不要放在心上……！”柳杭着急地解释，“我想换个风格，夏天也要来了……长头发确实挺热的。” 　　“你确定？不是因为我？”他再三确认。 　　“嗯。”柳杭肯定地笑着点了点头，“那个，今天光顾着看我们班的篮球赛了，去小卖部晚了。” 　　“噢，没事，以后你不用帮我买了，太麻烦你。”王俊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毕竟要还她钱嘛，哪有用女生钱的道理？还她钱的时候通常也都不是几块十几块的事情，像做什么交易一样，也是怪怪的。 　　“噢噢，好的。”柳杭这么善解人意，也是一早察觉到这其中的不便了。只是……一心想为喜欢的人做点什么嘛。 　　“我先回班上了，这个——谢啦。”王俊凯拿起蓝色的海之言，帅气地朝她扬了扬下巴，“对了，你还是把头发继续留长吧。” 　　呃？ 　　柳杭愣了愣，他是喜欢她长头发的样子吗……她脸微微泛红，陷入自己微妙的幻想之中。所以，王俊凯是认为，自己简短头发是因为那天他说长发夏天很热，以为他不喜欢长发吗？但是，他刚刚说这话，应该是，更喜欢长头发吧？ 　　好吧，那就再留起来。柳杭偷偷有些开心，一直都很憧憬这样的情节啊。为喜欢的人蓄起长发——想想都觉得好浪漫。 　　短发的柳杭确实给人感觉不一样了，在学校看到她的时候，王俊凯都经不住多看几眼。有活力，又不会嗨太过，一直都是开开心心温温婉婉的样子。完全感觉不到那种病弱的气息。夏天来了，重庆热得很快，大家都把夏季校服拿来换上。王俊凯这才发现柳杭是多么白……虽然那时因为她身体不好，又长期不出门的关系——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但柳杭本来就挺好看，再一白，真是十分耀眼。 　　青春期的中二少年也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尤其是她伸手把头发挽在耳后的小动作，领口以上颈部与锁骨若隐若现的线条，让男生们有点心头小鹿乱撞。王俊凯，也没有免俗。看好看的人是人的本能和天性好吗？ 　　“你在看谁噢？”身边的人奇怪地问，王俊凯的眼神飘飘飘这是飘到谁身上去了？跟他们聊天聊得各种心不在焉不走心。 　　“没什么。”不坦率的青春期，王俊凯当然是敷衍一下企图蒙混过关。 　　“看妹子吧？哪个妹子？你都看得上的妹子，嘿嘿，肯定不是美女就是长得有‘特色’！指我看看呗，不要一个人独享，不厚道哈！” 　　“什么妹子……你说话小心点！”王俊凯懒得理他，怎么可能承认他是在看女生呢？太丢人了。他笑着和朋友打闹起来。 　　“装，你继续装——呵呵，你看的不就是和你一起补课那个妹子吗？怎么，看对眼了？”王俊凯，有一句话叫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和你肝胆相照的好哥们，也没有那么迟钝。 　　“哎呀，就是我公司一个大哥的妹妹，有什么嘛。”王俊凯心事被说中，脸有些红，搔痒的手也不禁加重了力道和出击频率。 　　“看对眼了？长得很清纯诶——啧啧啧，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哈哈哈！”朋友不知收敛地调侃着，“你不是喜欢杨幂那种大姐姐类型的吗？” 　　“滚！就一起补课而已，又不熟。”王俊凯笑着开始捶他，“你越讲越夸张了！” 　　“我没有冤枉你，要不你老是眼睛往那边飞干什么？人家都不带搭理你的。唉，没想到你美男子也吃这种瘪，我心理平衡了，哈哈哈！” 　　“你够了！”赶紧闭嘴吧，话真多……王俊凯倒是也不生气，平时也都这样互相调侃打闹着，大家都习惯了。都是好哥们，不伤感情的。 　　“我给你讲，她这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其实性格越容易是那种母老虎！” 　　“没有，挺温柔的。” 　　“哦哦哦？不是不熟吗？” 　　“哎呀你烦不烦！”王俊凯这下差点要恼羞成怒跳起来打人了，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绕进去了？丢人。太丢人了。 　　“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怎么可能！ 　　“滚，她喜欢我还差不多。” 　　怎么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13 　　【13】 　　喜欢她？ 　　怎么可能……真的不熟！王俊凯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清醒大脑。仔细说起来，除了补课，也就不怎么见面说话了，偶尔在琴房拿点东西，偶尔发个短信聊聊天什么的——要说哪里真的特别，就是，她是唯一一个女性朋友吧？能走得这么近的异性朋友。 　　于是，王俊凯察觉到了避嫌的重要性。居然身边人都说出那样的话了，他又不傻，当然要避嫌了！殊不知，这一避嫌，反而验证了别人的猜想。再到补课那一天，他故意扯了个借口没有叫上柳杭一起去吃饭。柳杭倒也不介意，虽然有点云里雾里的，不过本来嘛，人家叫你是人家有心，不叫你也别腆着个脸贴上去。柳杭就自己吃了饭，早早到教室里去等着了。 　　待了一个学期了，同学们也都眼熟了柳杭。没办法，她太显眼——一开始来的时候，是因为觉得漂亮，但又从来不说话，大家以为是冰山美女，成绩又不错。到了后来，发现她居然认识王俊凯！王俊凯看上去和她关系还挺好的样子，不吸引眼球就怪了。今天终于被逮到柳杭一个人落了单先来教室，好几个提早到教室的女生也都兴奋地围了上去。 　　“诶诶，那个，你叫柳杭是吧？” 　　“嗯……对。”柳杭愣愣地从书本中抬起头，一抬头看见好几个女生围着自己，不免有些紧张。这是怎么了……？ 　　“你认识小凯是不是？我们是他的粉丝！” 　　小凯……柳杭突然脸有点红红的，她们是怎么把这么羞耻的称呼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的啊？明明是同级生，却用“小”？自己比他大整整两岁，都不敢这么喊。 　　“认识是认识……但是不太……”柳杭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不太熟。她可不想被人认为她和王俊凯很熟，或者故意套近乎什么的而说闲话。说她倒是没什么，说王俊凯的话就…… 　　“你能不能帮我们要一下他的签名？” 　　又来？又是签名？啊……南柯和她那么好的关系，柳杭都犹犹豫豫磨磨蹭蹭了好久——当然，也有柳杭自身性格的原因。不过和她们，才是第一次说话啊！ 　　“那个……”柳杭抿住嘴，很是为难的样子。难得别人主动和自己说话，是交朋友的好机会，不想拒绝她们。但是一方面又想着，完全不熟，帮她们要签名的话会不会惹他烦呢？ 　　“拜托你了！拜托嘛！平时他和你一起来，我们都不好意思跟你搭话——”诶，那为什么不直接找王俊凯要呢……非要通过她……柳杭表示想不通。是因为害羞吗？ 　　“呃……” 　　柳杭还在犹豫着，就听见教室外面王俊凯和其他几个同学在楼道里说笑打闹的声音——围着柳杭的几个人一听，把本子往她桌子上一丢，就各自回座位了。啊……这下可真是骑虎难下了。糟了，她要怎么跟王俊凯开口啊？ 　　王俊凯本来大大咧咧笑着的，一看到柳杭顿时收敛了表情——他最近也是很奇怪了，柳杭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王俊凯最近故意回避她躲着她，面对他的时候也很不自然。明明以前一天到晚就不顾形象地说些笑话唱些神曲或者模仿动漫里的人物说话逗她玩的。现在怎么这么深沉炫酷了？还真是装怪耍帅换不停风格噢……她当然不敢去问其中缘由，免得自恃过高自作多情了。 　　“怎么这么多本子啊？”王俊凯看着满桌子乱七八糟的笔记本，微微皱了皱眉。身为处女座，并不喜欢在外面桌子乱糟糟的。在自己家无所谓，但是对外一定要整洁。 　　“呃，那个……”柳杭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刚刚她们甩过来的本子整理好，忐忑地转头望向坐在旁边的王俊凯，“那个……嗯……就是……” 　　“你想说什么就说嘛，铺垫这么长是闹哪样？”王俊凯好笑地看着她。 　　“那个……有几个同学想要你的签名……”逼问之下，柳杭招架不住还是说了，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毫无底气。她不是心甘情愿帮别人要签名的啊！ 　　“切……就这个——”王俊凯撇了撇嘴，欲言又止那么半天原来就是要签名啊。他毫不客气地从柳杭的文具盒里随便摸了支笔，翻开本子龙飞凤舞地就把自己的大名签上，速战速决。 　　“谢、谢谢！”她脸还是红红的，不禁想，如果是换做别人找他要签名，他会这么爽快地就签吗？不不不，自己在他心里一点都不特别，粉丝自己来找他签他也一定会满足的吧。 　　“客气什么。”王俊凯瞟了她一眼，淡定地把书本文具翻出来在桌上摆好等着上课。 　　几个拿到签名的女同学千恩万谢的，对柳杭频频投来感激地目光，弄得柳杭很不好意思。下课的时候她们还特意过来道谢，王俊凯很大气又略带腼腆地回应着，然后大家一起去等电梯——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他让女生先上，结果就他一个人上不去，满员了……没办法，于是把柳杭拉下来陪他等下一部。他有话跟柳杭说。 　　“拜拜。”王俊凯不摆架子，友好地跟那几个粉丝同学挥了挥手道别。然后等着电梯门关上，转身跟柳杭说，“以后这种事不喜欢就别答应，看你这么勉强，何必呢？” 　　“不好拒绝嘛……”柳杭低着头有点难过，拒绝这种事她最不擅长了。 　　“有什么不好拒绝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懂？”王俊凯装酷，不，本来就酷地双手揣在兜里，苦口婆心地教育道，“要勇于说不！” 　　“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电梯来了，走！”王俊凯打断她，女生不果断这一点，有时候也是挺烦人的，“你不情不愿地帮人要我的签名，那我也是不情不愿的。” 　　“嗯……”柳杭点了点头。所以意思就是，她的态度也会影响到他的情绪嘛。老好人不容易当啊，自己多委屈，有时候两边不讨好。 作者有话要说：　　 　　☆、14 　　【14】 　　所谓儿童，是指十二岁以下。所以高中生，是不过儿童节的。 　　但是王俊凯要过。 　　“儿童节礼物放在琴房了。” 　　柳杭接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六月一号。感觉送礼物什么的不像是他的作风啊？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故意捉弄她吧？柳杭表示略紧张。难道是那种拉出来就有只塑料蟑螂的口香糖？或者打开盖子就跳出来的小丑？他突然来这么一下……柳杭只觉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柳杭还在忐忑，王俊凯又是好几张照片发过来——他是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习惯的啊？在学校里看到从来不打招呼，反而是各种偷拍，然后发给她看。王俊凯发给她的，全是些可以做表情包的照片，各种夸张表情奇葩姿势。也难为王俊凯能捕捉到了，毕竟柳杭还是相当内敛而僵硬的一个人。只有和南柯在一起的时候表情才会比较丰富。 　　发照片的人呢，一边发一边忍不住笑得全身都在抖，有时间的时候还给她照片上配上字，真真当做表情包！这是，因为粉丝用他的照片做表情包，他就报复转移到柳杭身上吗？不过，这样的搞笑照片还是极少数。 　　王俊凯手机里大部分柳杭的照片都还是十分淑女好看的——以至于，时不时的，他还翻出来看一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柳杭剪了短发之后，他觉得似乎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女孩子白皙的皮肤，耳后到锁骨的线条，都十分迷人。禁不住就多看了那么几眼，然后就，跳不出来了…… 　　有了上次王俊凯运动裤失踪事件，柳杭不敢耽搁，一下课就赶紧跑去琴房看王俊凯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在那里。出乎意料的，都是很很很正常的东西——蓝莓味的百奇，还有一颗他们代言品牌的棒棒糖。奇怪，为什么百奇的盒子打开过？柳杭疑惑地拿起来看，里面只有一袋饼干。不是吧？被偷了？谁这么无聊只拿一半……还是说，这是别人忘在这里的？ 　　柳杭发短信问他。 　　他说：“噢，我拿了一包，百奇就是要分享嘛——” 　　她想起那个“百奇梗”，脸有点红。不是情侣之间……一人吃一头，最后亲到一起吗？所谓的分享百奇，不就是那个既定画面吗？呃……王俊凯怎么想起买这个？女生才比较喜欢吃这个吧。蓝莓味，嗯，王俊凯不喜欢太甜腻的，蓝莓味酸酸甜甜的倒是很可口。棒棒糖，倒是中规中矩的儿童食品。 　　过了儿童节的那个周末，柳杭因为忘记带钥匙，柳阳就叫她到公司等他下班了一起回去。柳杭基本没有周五去过公司，挺远的，打车会很贵，公车不知道怎么坐。柳阳解释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因为他上班都是坐交通车去的。没办法，只好去问王俊凯了。 　　“跟你说不清楚，放学跟我一起走。”王俊凯如是回答。 　　啊……两个人一起坐公交车……会不会很尴尬啊？柳杭又开始紧张起来了。公交车上很多人，呃。是的，果然不负众望，公交车上非常拥挤，因为是周五了，提前下班的人也都赶着回家，再加上是放学高峰，简直挤得不能行了。 　　人贴人的，弄得柳杭很不自在。空气也很炎热污浊，呼吸得不舒服。柳杭因为身体不好确实有些娇生惯养，几乎没怎么坐过公交车。家也住在学校附近，步行十五分钟的距离，平时出去都跟着家里的车。一旁拉着吊环的王俊凯倒是很习惯了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掏出来，插上耳机听音乐。柳杭够不到吊环，只好拉着座椅扶手。但是人实在是多，她很是吃力，重心不稳，时常都是东倒西歪的。 　　公车靠站停，有人上有人下，挤得柳杭连扶手都抓不住了。 　　“啊！”还被人踩了一脚——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让一下！”一边道歉，那人一边奋力往后门挤。 　　“怎么了？没事吧？”王俊凯摘下一边耳机问她，刚刚一直都没管她。因为离得太近，几乎就是贴着的，他要保持“美人坐怀不乱”已经很难了……绝对不想再招惹旁边这个女生。车厢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汗味狐臭味等不明气味，还好柳杭头发香香的，让王俊凯不至于窒息……但是又香又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也是让处女座很难过，王俊凯要克制住自己想把鼻子埋在柳杭头发里的冲动真是耗了八成功力了。而且她的短发，时不时扫到他拉着吊环的胳膊上，痒痒的，有点难耐。又是夏天，炎热躁动，只有靠专心听歌能稍微让自己不太安分的内心镇静下来。 　　“噢……没事。”柳杭有点心疼地低头想看看自己可怜的鞋被踩成什么样子了，只可惜……低头并看不到自己的脚在哪里。车子重新启动，她惊恐地发现，她已经失去了领地——根本就无处伸手啊！人挡得严严实实的，她够不到吊环也碰不到之前的座椅扶手—— 　　“你拉好啊——”王俊凯眼疾手快地扶住没有地方可以拉而重心不稳东倒西歪的柳杭，观察了一下，原来是她没有地方拉啊…… 　　“要不你拉着我算了。”王俊凯无奈地歪了歪嘴角，他也没办法啊…… 　　“噢噢。”手忙脚乱的柳杭放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地看了看王俊凯，可是，拉哪里又让她犯了难——想来想去，为了避免令人脸红心跳的身体接触，就只有这里了！ 　　“别拽我书包，还嫌不够重？”王俊凯哭丧着脸，背着很沉的书不说，待会练习时用的替换衣服也在书包里啊—— 　　“那……”柳杭不安地看了看他，那——难道拉手啊？ 　　“拉衣服吧拉衣服……”王俊凯向自己的内心屈服。纵使心里十万个不愿意衣服被抓得皱皱的，不过总比增加背上的负担好。 　　“嗯嗯。”柳杭拉住他校服的衣角，紧紧咬着嘴唇，心脏砰砰乱跳，时慢时快让人紧张到不行。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和他靠得这么近——柳杭屏住呼吸，都不敢去闻他的味道，整个人都僵住了，脸红得不自然。 　　“对了，给你听首歌。” 　　王俊凯歪着头取下一边耳机递给柳杭。 　　“嗯？”柳杭愣了愣，没有马上接过。这是，要分享同一副耳机吗？好害羞……不会又是听《我的滑板鞋》吧？她还心有余悸呢。 　　“快点啊，哎呀，放心不是神曲，正儿八经的！”王俊凯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催促着。 　　“啊，好……”柳杭点着头塞好耳机。 　　“就这个，有点小众，今天LIVE我准备唱这个。”王俊凯按下播放键，一边轻声跟着哼完整首歌，“你觉得怎么样？” 　　“嗯，挺好听的！”柳杭开心地说，想着王俊凯唱这首古风歌曲的样子，王某不醉人柳某自醉啊。 　　“那我就放心了，这首歌没多少人知道。”王俊凯满意地点点头，“吝啬”地收回耳机。 　　生活是如此艰难。 　　她的手拉着自己的衣角，抵在他毫无防备的腰上，虽然隔着衣服，但是作为一个笑点低又很怕被搔痒的人来说，那种若有似无的痒简直是快要了他的命！又不能怪她，柳杭没有乱动，安安分分的，可是巴士颠簸，都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啊。 　　车又开了两战，终究王俊凯还是忍不住：“哈哈哈……别这样，哈哈哈……”王俊凯憋不住笑出来，伸手扒下她的手——柳杭一惊，脸变得更加滚烫了。 　　王俊凯的手心很烫，还渗着汗——都是刚刚因为痒憋笑憋的。 　　第一次碰到他的手。他也是，第一次。 　　“呃……”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立马各自缩回手。 　　这次柳杭不敢再挨着他了，拽着他的衣角，稍稍拉开一些距离。嗯，有风灌进去，还挺凉快的。王俊凯也就默许了……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总不能直接挽着手吧！ 　　就这样，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坐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王俊凯看着自己皱皱的衣角，觉得心很累。 作者有话要说：　　 　　☆、15 　　【15】 　　高一结束的那个暑假，组合全国各地的跑通告很忙，柳杭几乎都是通过屏幕才能看到他。柳阳身为团队的核心成员，自然是跟着跑。偶尔柳杭也会给王俊凯发发信息，就是很简单的”谢谢“、”辛苦了“之类，他回得很忙，甚至有时候隔了两天才回，但是有信必复。有空的时候还要跟柳杭分享一下柳阳的蠢事之类的，然后一个人在微信里笑得花枝乱颤。 　　南柯高考结束了很轻松，决定了读重庆本地的大学，柳杭很高兴，她们还可以继续一起玩耍。这个暑假基本上都跟南柯在一起玩。两个女孩子一起去游游泳，逛逛街，吃吃小吃什么的。闲适得不是一般的舒爽——尤其是对比起王俊凯的忙碌。 　　“我跟你说，要是他这次又给你带了礼物，那绝对是喜欢你——”南柯咔嚓咔嚓地嚼着冰块，单手撑着头懒洋洋地看着一旁捧着杯子惴惴不安的柳杭。听她絮絮叨叨诉述了他们自认识以来的事，阅人无数的南柯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两人是情愫暗生了。不过柳杭一直在否认，认为只是偶像和粉丝大大之间的关系。南柯听到这个说法差点没把嘴里的冰渣子全喷出来了。且不说偶像和粉丝之间极少会有这样的互动，光是柳杭一脸无辜地自封“粉丝大大”就能把南柯笑出腹肌，真正的粉丝大大们可要不开心了！ 　　不能再明显了好吗？最怕的就是柳杭没有自信。单从王俊凯会主动联系她这件事来说，就已经足以证明柳杭的特殊了。更别说还时不时送点小礼物，发点搞笑短息，请客吃饭买零食什么的了……已经是俨然是校内情侣的做派了啊！ 　　“不管怎么说，王俊凯是不会喜欢我的啦……”柳杭低着头，声音轻轻的。明明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南柯却恨不得跳起来扇她两巴掌。 　　“呃……你要这么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了……反正和偶像谈恋爱是挺辛苦的，而且他才十六岁，啧啧。”南柯耸了耸肩，简直拿柳杭没办法。 　　“什么恋爱不恋爱的，嘘！”柳杭红着脸，像是听了荤段子一样害羞。谈恋爱不是敏感词好吗……南柯彻底无语。 　　“总之，我话先说到这里了，之后还是靠你自己决定。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商量！”南柯大度地拍了拍柳杭，一副已经有了做知心姐姐的觉悟的表情。 　　还真如南柯所说的那样，王俊凯暑假回来，还真给她带了小礼物。 　　柳杭想起她那时说的话，礼物还没接到手里，脸就已经红透了——礼物是吃的，当地特产。 　　“你脸怎么这么红？热啊？”王俊凯看着柳杭红彤彤的脸，奇怪地问。 　　“呃……”柳杭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王俊凯就咧嘴笑着有了主意。 　　“正好正好，我送你礼物了，你请我吃冰！” 　　“好、好……” 　　王俊凯是直接拿到柳杭家住的小区来的。经过他严谨细微的观察，这个小区很幽静，比在外面哪里都好，被拍到的几率几乎为零。他都说要吃冰了，柳杭自然是心甘情愿地奉陪。小区里的小吃店，没什么人，王俊凯从店门前的冰柜里挑了支冰棍，问柳杭要什么。 　　“我……”柳杭张望了一下，叫住正要过来收钱的老板，“老板，我要酸梅汤，不加冰。” 　　“你不吃啊？酸梅汤，我也要，两碗！”王俊凯倒是不客气，坐进店里。 　　“嗯……最近不能吃冰……”柳杭正处于不能游泳的生理期。 　　“噢……”王俊凯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有些微红。想起上次那件事，自己居然很不男人的溜之大吉了，心里一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留下的话也很尴尬啊！ 　　“暑假很忙吧？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呢。”柳杭笑笑，主动打开话题。 　　“嗯，还有机会好好睡两天。”有人的虎牙也是不怕着凉，三口两口就把冰棍啃完了。正好老板端来了酸梅汤，一碗冰镇，一碗常温。王俊凯又大口喝起了酸梅汤。 　　“这样吃……小心吃坏肚子啊……”柳杭提醒道。 　　“没事没事。”王俊凯摆摆手，“喔，对了，我跟你说啊——”解暑过后的网聚开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将其了暑假期间的事，其中很多都是跟柳阳有关的，柳杭听了也忍不住笑，毕竟是自己最熟悉的大哥，画面感强到柳杭这么矜持安静的美铝都笑道额头贴桌子了。 　　“杭杭你怎么在这？不是和南柯出去玩了吗？” 　　不速之客，说曹操曹操到啊！这点子也太低了点？怎么柳阳突然出现在小吃店！柳杭抬头一看顿时小脸吓得煞白——不仅是因为王俊凯在说他的蠢事，而是……自己是骗了他才出来的。明明是见王俊凯，却撒谎说是南柯…… 　　“哟呵，这不是老王吗——”柳阳走进店里，前一秒还在还在惊喜和美少年的偶遇，后裔买哦就敏锐地察觉到这情况不太对，“你小子怎么出现在我家楼下？”伸手就狠狠蹂躏王俊凯很在意的头发。头可断，发型不可乱你没听过？人家可是偶像啊！ 　　“哎呀……”王俊凯不爽地反抗，这会也是冷汗直冒了。呃，一直都跟外界装和柳杭不熟，结果两个人单独在小吃店“约会”，还被抓个现行。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也确实一直隐藏得很好，但这回是跳进什么液体都洗不清了。但是，还是要垂死挣扎狡辩一下，“找她借暑假作业抄不行啊？”王俊凯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十分机智地在高压下相处这么一个合情合理还冠冕堂皇的借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噢——？”柳阳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蒙他两孩子还嫩了点！他一进来就看见桌子上放着的那一盒东西了。再说了，抄作业，至少柳杭要带着习题册吧？习题册呢？ 　　柳杭直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想当鸵鸟，静静等着被大哥拖回去收拾。 　　事情败露了…… 　　“还有慰劳品，我平时怎么没发现你情商这么高呢？”做大哥的看见妹妹有了喜欢的人，心里总是会难受一下的，调戏一下她对象（虽然还不是）也是人之常情。不，不是调戏，是考验！考验！ 　　“那是你智商低，哼。”王俊凯毫不留情地冷笑着反击，天知道他紧张得心脏都调到嗓子眼了。这段时间密集的演出他可不是白跑的，临危不乱的淡定已经练出来了。 　　“好好好，我智商低——”柳阳忍俊不禁，手指敲了敲那个盒子，“怎么只有慰劳品，说好的作业呢？”柳阳把那个盒子挪到自己面前仔细看。 　　“啊！不行！”柳杭跳起来想要阻止，动作之大之夸张，把对面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还不能看了——”柳阳一手搂着王俊凯，一手抵住柳杭的头让她不能再靠近，低头看盒子上的字，“老婆饼？” 　　“噢——老婆饼——” 　　“噢——”柳阳点着头长叹着，脸上满是了然于心的表情。 　　王俊凯发誓，买这个点心的时候，只是听王源说好吃就买了，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16 　　【16】 　　暑假结束，高二上学期一开始就是要去工训农训。学工学农虽然不如军训那么累，但住在乡下条件自然不是很好。柳杭心里有些抵触，这种集体活动她向来都不怎么参加的。不过这次家里态度很强硬，让她一定要去，就连大哥柳阳也不松口。 　　出发当天，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柳杭看了看周围，大家都背个书包轻装上阵，就自己拖了个行李箱——都是大哥怕自己背不动太重的东西，非让她带个箱子。显得真是突兀啊……柳杭不禁有些自卑地低下头。好久没参加过大型的集体活动了，很不适应。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排队上车，柳杭一个人磨磨蹭蹭走在队伍最后。 　　唯一让柳杭高兴起来一点的就是，自己班和王俊凯他们班男生分到了一辆大巴，他们班男生还很绅士地帮她把行李搬上车来着。 　　柳杭上车晚，坐在靠前排的位置。左边的部分是属于另一个班的男生的，王俊凯热心帮同学们整理行李，上车也晚。正好就坐在了柳杭的同一排。不过柳杭靠窗坐着，王俊凯靠过道，中间隔了过道和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故事的女同学。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红着脸默契地收回视线，装不认识。柳杭转头看向窗外，王俊凯则和坐一排的好友聊起天来。 　　车子在城区行驶的时候，大家都还只是小声聊天不敢太闹腾，一出了城就嗨翻了。跟车的王俊凯他们班班主任喊也喊不住，无奈地由他们去了。一个车上男生太多，就是这种后果。本来还是各班玩各班的，不知道是谁带头唱起歌来，大家就毫无间隙地嚎一块去了。 　　王俊凯也是最嗨的之一，高一时没能去军训他一直很遗憾，这一次他是期待很久了。放声高歌啊，本来笑点就低啊，在车上就跳起了迪斯科啊——旁边的人也跟着他一起嗨，男生们扯着嗓子唱各种神曲，惹得女生们笑得前仰后合。几个豁的出去的女生，或称女汉子，也加入其中，气氛一波比一波嗨。 　　不过对柳杭还说……就太受罪了。重庆是什么地方？山城啊。山路十八弯可谓名不虚传，翻了两座小山以后柳杭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都说了不想来了嘛……在路上就够呛……虽然有王俊凯在还挺好的……但是身体的难受真的是…… 　　晕车。 　　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耳膜被不断刺激着，声嘶力竭唱歌的同学们放佛把氧气都吸走了，胃里翻江倒海，柳杭甚至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了——是错觉吗？还是真的哮喘犯了？柳杭额头倚在车窗玻璃上，眉头越皱越紧。 　　坐在她旁边的同学一直回头看着站在车厢里对歌的人，根本没注意到她。反而是王俊凯唱起《摩的大镖客》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柳杭——之前补课的时候，她还毫无违和感地接了句《我的滑板鞋》呢。王俊凯还想着她肯定也被逗笑了，却看见柳杭紧皱着眉靠在车窗上，脸色苍白，微微张着嘴，胸部剧烈起伏着—— 　　知道王俊凯要去参加社会实践活动，之前公司就加班加点先把一些节目录好了。当时柳阳就跟王俊凯说过会“强迫”柳杭去参加集体活动，不过还让他多注意一点，怕柳杭有什么不舒服。从认识柳杭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也就见过柳杭发过一次哮喘，而且完全不严重，所以满口答应着也没太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看柳杭的脸色，不太妙啊！ 　　“柳杭！柳杭——！” 　　王俊凯一急，直接越过靠过道坐着的女同学，一手按在柳杭肩上，也不敢晃，怕她难受：“怎么了？是不是哮喘发了？药在哪里？”后面的一群人还在嗨，没怎么注意到王俊凯。 　　“呃？”女同学吓了一跳，王俊凯靠得太近，她也是有点心头小鹿乱撞。 　　“她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了她？”王俊凯焦急地回头问这位同学。 　　“呃，这个……我不太清楚……”女同学愣了愣，担心地扯了扯柳杭的衣服，问道，“柳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啧，”王俊凯抿了抿嘴，把柳杭抱着的书包扯过来，“你的药放哪里了？” 　　柳杭喘不上气，因为缺氧而嘴唇发紫，意识也在一点点变得模糊，知道有人在叫她，但是根本没办法发声说话。 　　还好药放在显眼的地方，王俊凯迅速看了一下使用说明，对女同学说道：“让我一下——” 　　“噢，好……！”女同学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把座位让给王俊凯，自己则马上通知老师让司机靠边停车。 　　王俊凯坐下，一手拿着药一手捧着柳杭的脸让她面向自己，然后把喷雾剂的喷嘴轻轻塞进她嘴里，连着摁了好几下。 　　“咳……”柳杭使劲皱着眉，似乎是有点被呛到了，王俊凯心急喷得太多了。不过柳杭也立即缓过劲来，呼吸顺畅了，不由得深呼吸，贪婪地吸了几口气。 　　“你没事吧？”王俊凯紧张到不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哮喘发作，竟然这么严重？太吓人了……刚才明显就是呼吸不上来的样子，一定很痛苦吧？看着柳杭一脸难受，他心里也有些隐隐作痛。平时总和她插科打诨地开玩笑，没想到其实她是真的这么脆弱。 　　“唔……”呼吸是顺畅了，不过被刚刚这药的味道一刺激，柳杭一阵反胃，紧紧咬着嘴唇一手捂着嘴，好想吐。 　　“啊？怎么了！”王俊凯有点不冷静了，不是都喷了药吗？怎么还——刚才找药那一阵，弄得他满头大汗，现在汗水把刘海都黏成一缕一缕的了。 　　“是不是晕车啊？快让她下去透透气——”车已经靠着路边停下来了，班主任过来看，赶紧招呼着，“其他同学不要动！晕车的同学把窗户打开，不许下车。王俊凯，扶她下去透透气，她可能想吐。” 　　“噢。”王俊凯拉起她的手架在自己身上，几乎是把柳杭扛下车的。 　　还好这是在荒郊野外，山路旁边都有泄洪的沟渠，柳杭蹲在路边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范围恶心得眼泪都出来了。王俊凯上车拿了湿巾和矿泉水来，走过来在柳杭旁边蹲下。 　　“啊……别过来，挺脏的。”不想让他看到那些污秽，柳杭红着脸试图阻止他过来。 　　“知道脏还不敢进擦干净？”王俊凯手一抬，把湿巾举到她鼻子前，气势汹汹的，“吓死我了，你怎么了啊？” 　　“呃……又晕车又哮喘犯了。”柳杭怯怯望了他一眼，敢进漱口把自己清洁干净。 　　“现在呢？没事了？还想不想吐？”王俊凯担心地凝视着她，眼神有些复杂深邃，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吐干净就舒服了。你怎么不说你晕车？待会问问其他人有没有晕车药。” 　　“嗯……没事了……”柳杭解释道，“晕车我也不知道……平时都是在市里，所以还好……今天一路太颠簸又是山路就有点……不舒服。本来不想来的……果然还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老柳说一定要让你来嘛，锻炼锻炼。我觉得也挺好的，”王俊凯一板一眼地安慰道，“我是挺期待你能来的……” 　　“嗯？”柳杭不解地眨了眨眼。 　　“平时在学校不怎么能见到，出来的话说不定能常看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17 　　【17】 　　互相在学校装不认识的秘密生活到此为止完全结束。 　　柳杭处心积虑不想给王俊凯添麻烦，结果因为王俊凯一时沉不住气而破裂——谁能沉得住气啊！那时候看上去都要出人命了！于是，无奈之下就不得不跟大家解释清楚了，以免越描越黑。对于关系暴露后的表现，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王俊凯想着，反正都被知道了，就正大光明大大方方地正常相处呗。但是柳杭又扭捏了…… 　　寝室是四个人一间，柳杭他们班的女生被分到一栋小平房，就只有一层楼，对面就是教官的房间。大家都叫苦不迭，出来大家一起住，卧谈会就是灵魂啊！教官就住对面，还让她们晚上怎么聊天？分分钟被揪出去跑圈的节奏。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所有人都不曾想，这个教官的房间最终是被四个男生占领了。王俊凯很高兴，作为处女座，发自内心的高兴。全年级男生一起睡的大通铺没有床位了，就把他们赶到了这边来。虽然是万花丛中四颗草，危机四伏，但还是比大通铺好太多。 　　王俊凯和要好的哥们住一间，都很兴奋，又脱离了大通铺教官的管教，高兴得快要飞起来。当然，各种幻想也是有的。你懂的，血气方刚的青春期少年被扔到花丛中，YY一下总是会的。不过，对门偏偏住的是柳杭？王俊凯愣了一下，没看真切，对面房间门半掩着，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的铺床收拾东西，还没多少人发现女生寝室搬来了四个男的。 　　天气很热，到的时候正好是中午。 　　柳杭头发剪短了，也还是觉得热。跟室友借了个发圈，把头发徒劳地绑起来。的确是徒劳——因为太短，乱七八糟的。正好目睹了这整个过程的王先生，不禁有些脸红。每次不经意瞄到她白皙纤细的后颈，细碎的黑发散乱着，总免不了心里小鹿乱撞。那种若有似无的幽幽体香似乎就萦绕在鼻尖。 　　“你是不是住我对面房间？” 　　王俊凯趁着室友们挥舞着枕头打闹，悄悄发了个微信给柳杭。不确定是不是她。 　　“啊？”柳杭吓一跳，下意识地拉开房门，正好看见王俊凯站在门口也看着她。真的假的？怎么会……有男生住到女生寝室来了？ 　　“嘘！小声点——”王俊凯反应迅速地一步上前捂住她的嘴，“你想引起多大乱子？” 　　“呃……怎么……”柳杭脸红红地逼迫自己淡定，问道，“怎么会到女生寝室这边来了……” 　　“那边睡不下了，就让我们……”王俊凯无奈地歪了歪嘴角，挠挠头发，好热。 　　等大家集合的时候，这件事还是引起了巨大的骚动。教官们哨子吹个不停，才终于让不安分的少男少女们停下叽叽喳喳的嘴。其他男生愤愤不平自己怎么没这待遇，住在其他楼的女生们也嚎着为什么她们没能离偶像这么近。 　　吃过午饭了，就是午休时间。大概是一早上坐车累了，大家都安安静静地睡觉。知道了柳杭和王俊凯的关系，不少人跑来找柳杭帮忙要王俊凯的签名。拖王俊凯的福，柳杭也体验了一会在同学中受欢迎的感觉。不过上次王俊凯已经义正言辞地教育过她要学会拒绝了，于是柳杭以王俊凯就在对门，请自己去要敷衍了事了。 　　小婊砸！ 　　妹子们撅着嘴不满地走了，还是怂，不敢直接去敲门找王俊凯本人。 　　做惯了老好人的柳杭第一次拒绝别人，心里很是忐忑，很快就遭了“报应”。下午全年级在一起参加开幕式，然后就在基地参观。折腾完也就是晚餐时间了。食堂的饭菜还不错，毕竟是个农业科研基地，都是自产自销的农产品。吃完饭，各班就整队去大礼堂看电影。 　　电影很无聊，大家都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聚在一起聊天。似乎快结束了，柳杭去上厕所，结果回来，礼堂就空无一人了——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穿越了，不过！人都走光了啊！有个打扫卫生的阿姨，柳杭紧张地区问，阿姨说他们在外面排队要回寝室了让她快追上去。 　　但是柳杭走出去，外面黑漆漆地只有昏暗的路灯，根本就没个人影。殊不知，大家是从正门出去的，而柳杭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后门。呃……柳杭环视了一下周围，想着大家还没走远，就往前面快步走去。谁知，越走越黑，路两旁连路灯都没有了—— 　　终于意识到迷路，柳杭掏出手机看了看电量，祸不单行地只有7%了！怎么办啊……没有老师教官的电话，就连同班同学的……柳杭着急地翻着通讯录试图找一个同学的电话，却首先翻到了“最近联系人”里的王俊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找他吧。 　　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离熄灯还有二十分钟。 　　宿舍一片热闹，大家都一边打闹一边洗漱，教官催促着，时不时吼着那些疯太过的同学。王俊凯已经洗漱好了，正给手机接上电源充电，就看见了柳杭的SOS信息。不是吧，她在搞什么？居然没有回来？王俊凯心里一紧，扯掉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趁乱，教官也没注意到这个偷偷溜出去的美少年。 　　“原地等我不要动！！！！！”发了好几个感叹号。 　　柳杭说手机快没电了，王俊凯机智地让她拥微信发了一个定位过来，然后打开GPS去找她。还好自己手机电量还够……！ 　　跟着GPS跑到一半，王俊凯兀自红了脸。这是他的本能反应——但是按照正常的逻辑，不是该先和教官老师报告吗？为什么自己单独一个人跑出来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呃……别乱想！王俊凯甩甩还没干的刘海，是怕她等久了害怕所以他才自己去找她的。等叫上老师教官什么的，天都要亮了！对，一定是这样。话说，还真是黑啊。在郊外和在重庆城里不一样。天上的星星看得很清楚，但是没有灯的地方，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王俊凯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柳杭无措地捏着手机站在那里，泫然欲泣的。 　　“哎呀，好了，没事了。走，回去。”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女孩子的泪光，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走吧，要熄灯了。” 　　“嗯……”柳杭点点头，心中的内疚让她鼻子一酸，怎么自己老是给人添麻烦呢？一天之内，王俊凯已经解救了她两次了。 　　“走啊。”王俊凯喘着气，调整着呼吸，走出去好几部了，柳杭还磨磨蹭蹭地没有挪步。他无奈地叹口气，又回头去看她。 　　“噢……”害怕，内疚，羞愧。柳杭望着他的眼睛凝视了几秒，转而咬着嘴唇低下头。 　　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头顶的月光皎洁稍稍照亮前路。 　　“你怕啊？”王俊凯似乎意识到什么问题，歪了歪嘴角，脸红通通的，不过夜色下看不出来。他走到柳杭身边，伸出手，“那拉着我吧——” 　　她握住他的手，他手里有汗，热热的。王俊凯紧紧攥住她的手，本来走得很快，为了配合她，放慢了脚步。一放慢了速度吧，这才发现周围真的黑得吓人，他心里也有点虚了。但现在不是露怯的时候啊！走夜路壮胆，唱歌啊！ 　　王俊凯一边拿手机照着路，一边点出播放器随机播放音乐。 　　无独有偶，随机却像故意。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片——” 　　周杰伦的《星晴》，应景得让人尴尬。王俊凯迅速切掉，抿了抿嘴，更加握紧她的手，加快了速度地往前走。而柳杭愣愣地回过神来，跟着歌词里唱的抬头看。 　　重庆郊外的夜空漆黑得彻底，九月下旬，耳边微风夹杂着蝉鸣，天上一轮明月，漫天繁星，却都不及他眼底的银河璀璨。 作者有话要说：　　 　　☆、18 　　【18】 　　第二天的活动是全年级分成三组，一组摘蔬菜，一组下田插秧，一组喂动物。柳杭和王俊凯所在的班级分到最轻松的摘蔬菜组。 　　大家都玩得很嗨，虽然泥巴地里脏兮兮的，不过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连处女座的王俊凯都豁出去了，摘辣椒，摘茄子，摘番茄——自己组内的事做完了，还没玩够，又去帮其他组的同学。一向在学校十分低调的王俊凯今天兴致特别高，没想到他对农活还这么感兴趣。看看王俊凯摘的那些蔬菜，无一不是长相完美！ 　　柳杭呢，被组员分配去摘架子上的黄瓜，不过高的地方，有些够不到踮着脚也够不到。看了看四周，也找不到凳子什么的，算了，放弃。 　　“小矮子，放开那根黄瓜让我来！”王俊凯自己的活做完没事干就一直在看其他人，结果看着看着就被柳杭滑稽而笨拙地摘黄瓜姿势吸引了视线。看着她一直够不到那根长相特别优美的黄瓜，终于，王俊凯急了。 　　“让开让开——”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到柳杭这边的角落。王俊凯一个助跑，帅气潇洒地起跳，投篮的标准姿势，黄瓜准确地被他拽在手中。这还不算，他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柳杭看得都惊呆了——只可惜，因为脚下是软软的泥土，落地的时候一个踉跄，只好伸手扶住架子，结果整个架子都跟着震了三震。 　　你们知道，青春期的男生，有时候一腔热血，是需要发泄一下的。 　　“小、小心点……！”柳杭慢半拍地说，王俊凯已经整理好发型和衣服拿着战利品朝她走过来了。柳杭脸红红地接过，心里已经被王俊凯的狼狈帅帅出了千疮百孔。 　　“拿去，多吃点，长高点就不用我帮忙了。”王俊凯得意地扬扬下巴，但是想着自己刚才搞笑地样子，忍不住露出虎牙笑出了猫纹。 　　“谢谢……”柳杭点着头，不过她都十八岁了，再怎么吃都只会横向长了吧？ 　　“诶，王俊凯！我们班任务还没完成，你跑去帮人家班你也是可以！快过来挖萝卜！”那边几个男生在喊。 　　“噢噢，来了！”王俊凯大声应着，一路小跑丢下柳杭回去了。 　　柳杭也好奇地跟过去看，萝卜可是不好弄，挖很费时间，王俊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一定要用拔的，死磕到底。旁边站了不少人围观，几个男生开始进行拔萝卜比赛，气氛热火朝天，大家也就都开始加油助威。当然，王俊凯呼声最高，谁让他长得好看。 　　结果呢，王俊凯咬牙切齿青筋毕露，好不容易把一根萝卜□□，但是用力过猛，摔了一屁股泥——其他几个男生也无一例外抱着萝卜、或萝卜叶子摔了个四脚朝天。大家哄笑成一片，王俊凯自己也躺在泥里抱着萝卜仰天大笑。 　　“啊——！”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他从笑声中回过神，感觉抱着萝卜的左手火辣辣的疼，抬起来一看，原来手掌擦到固定温室塑料布的石头上，擦破挺大一块皮。 　　柳杭心里忽然揪紧，看着周围的人群，又不敢上去帮忙。还好这时候听见动静的教官过来了，看见有人受伤，立即把学生们赶开：“疯，让你们疯！不搞出事情你们就不高兴！全部回自己班里！班长整队点人数，该干嘛干嘛！你——”教官把王俊凯拉起来，“走，跟我回去。”然后就被拎回去处理伤口去了。 　　也不严重，只是破皮而已，创面有些大，创口贴要三块才遮得住，教官索性拿了纱布给他包扎。教官怕大棚那边乱成一团，让王俊凯自己休息一下归队，自己则先回去了。这点小伤无所谓啦，王俊凯根本没放在心上，换了身干净衣服，看看时间，都快中午了，还回去干嘛？反正没人管，偷偷懒算了。太阳挺好的，虽然有点热。王俊凯拿了瓶水，坐在平房门口的小院子台阶上拿出手机听歌。 　　真是潇洒。 　　还没听完一首歌，远远就看见柳杭满头大汗地跑过来——短发跟着步伐上下起伏着，嘴唇微微张着喘气。 　　“跑什么，忘了你有哮喘了？”王俊凯摘下耳机看她，柳杭脸红红的，因为跑得有些快了。 　　“你、你没事吧？”柳杭停下来，皱着眉捂着胸口喘气。 　　“你——没事吧？”没事就吃溜溜梅。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俊凯一见她喘气，就不免紧张，“我只是皮外伤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喘不过气？要不要喷药？” 　　“嗯……”好像的确是跑得太快了，柳杭赶紧从口袋里拿出药。 　　“你要吓我几次才够？”王俊凯见她没事，松口气，也不忘白了她一眼。来的那天在巴士上，他真的以为柳杭喘不上气要死了。 　　柳杭讪讪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没敢坐太近。她也是担心嘛……所以就借故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提前回寝室了。王俊凯看着是安静的美男子，其实呢，男生的莽撞蛮力一样不缺，也是很MAN了。 　　“坐那么远干嘛，过来——给你听首歌。”王俊凯朝她招了招手。 　　“噢……”柳杭抿着嘴，点了点头，朝他身边挪了挪。他递来耳机，柳杭便仔细带好，心里想着不会又是什么神曲吧？上次用一副耳机听歌的时候……是在公交车上。 　　一边听王俊凯一边喋喋不休地科普起这个歌手的光辉事迹来，心情还是很嗨。他大概讲了好几分钟，柳杭沉默得都有些尴尬了，觉得自己不说些什么不好，让王俊凯一个人单口相声，那多不好意思？ 　　于是犹豫再三，柳杭开口说：“嗯……我知道有个歌手，也是这种。长得很帅，唱歌也超好听的！他叫——” 　　“谁？有我帅？”王俊凯挑了挑眉，突然凑近她，紧紧盯着。 　　“呃……”柳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唬住了，她不是说哪个歌手比他帅的意思……他怎么突然……不是在讨论音乐的吗？不过柳杭还是红着脸承认，“没有……” 　　“我知道！”王俊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本来就很帅。” 　　柳杭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出。她知道啊，王俊凯很帅很上镜，腿还很长。 　　王俊凯很满意她的回答，摇头晃脑地继续听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抓住那个点，他就是任性地想求证一下。好像，在她心中他很帅，这一点很重要一样。不能有人超过他。 　　两人正听着歌，王俊凯他们班的教官突然气急败坏地出现—— 　　“王俊凯！叫你处理好归队你小子倒在这里——在这里给我偷懒！我说你怎么慢慢吞吞，原来是在这里陪女朋友啊，闲情逸致挺好哈！快给我回去排队！要去食堂了！还有你，哪个班的自己偷偷跑回来？快回去排队——” 　　“噢……”王俊凯伸手摘下柳杭耳里的耳塞收好，瘪了瘪嘴，跟着教官一路小跑地走了，留下柳杭一个人在“女朋友”三个字中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　　 　　☆、19 　　【19】 　　第三天早上，王俊凯他们班被分到车间去做螺母，好玩是好玩，就是噪音有点大，带着耳塞时间长了也还是震得人有些不舒服。队伍解散后大家各自回寝室，大部分人都跑去小卖部买东西。青春期吃长饭的男生啊，食堂一天三顿，常常是吃不饱的。王俊凯还好，不算很饿，待会马上就要吃饭了。他不怎么挑食，而且成名之后跑通告，吃东西大多数情况也由不得自己选，早就习惯了。 　　这没有海之言卖，王俊凯就随便买了瓶冰镇的苏打水。热死了，这天气，艳阳高照的，接近正午，重庆的火炉之称绝对不是浪得虚名。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每个夏天是怎么过来的。和寝室的朋友一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地回寝室。 　　“诶，教官说你昨天老是不回来集合是和一个女生在一起，谁啊？”不要以为男生之间就不八卦了，一旦八卦起来比女生还可怕。 　　“哎呀，我以为弄完就可以解散了，谁知道还要集合……”王俊凯无意识地在避开那个话题。 　　“所以那女生是谁啊？是不是你在车上帮的那个？”可是很明显他失败了。 　　“你烦不烦，那很重要？”王俊凯想装生气，结果却是绷不住笑成一朵花，还红光满面的，羞涩不已。 　　“哟，你这么说那肯定是了——之前在学校你还偷拍人家，变态怪蜀黍。” 　　“你说谁？你才是变态，喂你——！你信不信我——！”王俊凯挥着拳放狠话，不过对方有先见之明地一边猥琐笑着一边溜了，“给我站住！喂！”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开玩笑！王俊凯拔腿就追，追到了就摁着好一顿捶。没有麻袋，所以只能捶完就跑。当然了，有仇不报非君子，受害者马上奋起直追，于是一群男生就这么互相大战着一路回到了寝室。 　　进了大门，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怎么围那么多人？”朋友愣了一下，大家都跟着停住观察情况。 　　要说人多，也不多，四个女生的背影堵在走廊口。呃，朋友们都恍然大悟地望向王俊凯，肯定是来找他的吧！ 　　“呃……”王俊凯停下，刚才还笑的脸凝固住，有点尴尬。这种因为自己而给大家带来不便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朋友们也都习惯了。他不自觉拧紧瓶盖，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现在自己这样子……真不想被粉丝看到，刚才在路上互相追着打，满头大汗的，衣服也差不多湿了一半。 　　“走走走，我们开路，王俊凯你跟上啊——”朋友们准备突破重围，王俊凯反应过来，赶紧低着头跟上去。 　　走进了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不是堵在他们寝室门口，而是去找柳杭的。 　　“这个……真的，不好意思……” 　　“哎呀，别这样说嘛！就是签名而已，好不好好不好，拜托了！” 　　“但是我真的不方便，对不起……” 　　“你和俊俊不是认识吗？求求你啦！” 　　“就签名而已，求你了，拜托拜托！” 　　“呃……” 　　“麻烦让一下，别堵在走廊口啊！”走在前面的有点凶地说道，几个女生立马停住叽叽喳喳地嘴让开来。看到王俊凯，又忍不住蹦着跳着惊呼起来。 　　“啊！小凯！” 　　果然是来要签名的。听着柳杭那委屈的语气他就火大，王俊凯一直埋着头，歪了歪嘴角。都被这样叫了名字了，不好再无视了。无奈地抬头看了看她们，算是打过招呼。 　　“能不能请你给我们签个名！”几个人凑上来，朋友们都回寝室“避难”了。一群混蛋！王俊凯心里暗骂着，怎么卖队友呢？应该先把他弄回寝室。肯定是因为看到柳杭了才故意撇下他……一群等着看戏的混蛋！ 　　视线越过她们，落到对面的柳杭身上。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是不安地也在看着他，放佛是自己给他添麻烦了。察觉到他的目光，柳杭赶紧低下头咬紧了嘴唇。 　　“噢，好吧……”王俊凯歪了下头，妥协，结果递来的笔和本子，潇洒地签上名字。 　　她们欣喜若狂地道了谢之后便走了。原来是直接找他的，不过他没在，正好看到柳杭一个人在寝室，就想找她帮忙。一会要集合了，她们也没办法一直等到王俊凯回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自从来的那天的事，柳杭在学校也成了半个名人。 　　要知道，王俊凯在学校一向低调，“洁身自好”，身边相熟的同学朋友全是男生，柳杭是第一个异性，自然是非同小可了。 　　“你怎么在寝室，不舒服？”王俊凯先是瞄了一眼自己寝室的门是紧关着的，才开口。 　　“没、没有……早上是野外生存，我就没有去。”柳杭怯怯地回答道，似乎在内疚没能帮王俊凯挡住粉丝来要签名。 　　“噢，我们班是下午，好烦，肯定热死了！”王俊凯现在也还觉得热，不自觉拉了拉上衣让风进去。浑身是汗的。 　　“啊……那个……不好意思啊，本来想帮你拒绝的。”柳杭咬了咬嘴唇，把滑下来的短发挽到耳后。原本被头发遮掩着的脸露了出来，皮肤白皙，因为不常见阳光甚至有些苍白透明。弧度刚刚好，柔和而精致。耳朵的轮廓也好看，最要命的还是耳后的线条，修长，诱人。似乎有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想凑过去闻一闻，可不敢。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撩动着少年的心弦。 　　“没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她们签的——”王俊凯大气地昂了昂头，满不在乎地说。 　　“啊？”柳杭这就不懂了，她不太会拒绝别人，明明是他要她学会说“不”的，但是这下怎么——“我不认识她们……” 　　“反正……就这样吧。好热，我先回寝室了！”王俊凯脸红红的，不是因为热，大概是因为刚刚忽然心跳过速吧。 　　柳杭被呆呆晾在那里，盯着对门紧紧关着的门，愣了许久。 　　那以后还有人来找她帮忙要签名，她是答应还是拒绝啊？ 作者有话要说：　　 　　☆、20 　　【20】 　　下午要去野外生存，听别班人说蛮好玩的，跟着地图指示找到几个点盖章。就是下午也太热了啊……吃完饭回到寝室，几个室友倒头就睡。昨天卧谈到很晚，无非是聊哪个班女生长得好，哪个长得有特色，一直嘻嘻哈哈到很晚。王俊凯现在倒是不困，因为昨晚卧谈会他没参与。一直在外面跑通告，他已经养成了抓紧一切时间休息的好习惯了，所以基本上一沾床就睡。就算困，他现在也没法睡。他可是不洗澡就睡不着的处女座。 　　头发还没干透，因为汗水黏成一缕一缕的。身上倒是还好。刚刚好室友们一起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还好。想洗头，可是他一个人做不到啊！手上手上还包扎着，不能碰水。让头顶着这头汗湿的头毛再去山里热一下午，想想都会疯的。 　　不行，趁着午休，一定要洗头！ 　　看着这群一个个睡得死猪一样的室友，王俊凯嫌弃地叹了口气，真是派不上用场。 　　对门的柳杭，还在惴惴不安地想着之前王俊凯不想和她多说话是不是生气了。果然还是应该强硬拒绝的吗？他其实不想签的吧？正想着，手机震动了起来，王俊凯的短信。 　　“你睡觉没有？” 　　“没。” 　　“你出来帮我个忙吧，我在院子里等你。” 　　“噢噢！” 　　也许是太想见到他，柳杭难得地什么都没问就跑出去了。她的室友们也在安静地午睡，没人管她去哪里。柳杭走出去，刺眼的正午阳光让她睁不开眼，只好眯着眼用手挡着。 　　瘦瘦高高的少年站在树荫下，紧身的灰色背心，白色短裤，吊儿郎当的人字拖。站在那里就独成一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就算是肩上搭着毛巾，手里拿着洗发膏的民工样子，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他还带了个棒球帽，遮住他觉得很脏很没型的头发。 　　柳杭看得呆住，心跳明明是停了两秒，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怎么血液却全部往脸上用，滚烫滚烫的。他站的那个位置，就是昨天中午听歌被教官抓住的位置，呃…… 　　“怎么了？”柳杭不确定地问，拢了拢头发，很热，干脆拿头绳绑起来。乱七八糟的，不过王俊凯觉得那样挺可爱的。 　　“就是，我想洗头，但是这只手受伤了，你帮我搭把手就行。”王俊凯也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心里想的是让她帮他洗的，说不出口。 　　“噢，好！”将功补过的大好机会啊！之前没能帮他拦下要签名的，现在没理由不帮。 　　“嗯，那走吧——这个给你——”王俊凯摘下自己的帽子，帅气地扣在她头上，笑着说，“大中午的，小心中暑，柳黛玉。”’“谢、谢谢。”柳杭红着脸应着，扶了扶帽子。柳黛玉什么的，这算是两人之间的小绰号小秘密吗？不算吧……在车上闹过那么一出之后，很多人都知道她身体不好了。 　　澡堂只有晚上睡觉之前那一会才放水，所以中午想洗头，只能去水池用冷水。不过不用担心，这会就是自来水不用加热，晒也被晒暖了。火炉的威力就是这么强。处女座就是处女座，其实下午回来肯定还是一身汗，再加上王俊凯本来就是容易出汗的体质，出去跑一圈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还是执意要洗得干干净净帅气英俊地去参加下午的活动。 　　两人纠结了一阵，王俊凯单手操作实在是吃力，柳杭在一边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最后一气之下，两人达成共识，就交给柳杭全权代理！ 　　水龙头里出来的水果然是温的，听着水流哗哗的声音，柳杭不自觉紧张地咬紧了嘴唇，这么紧碰他，挺不好意思的……虽然之前也有过，不过都是逼不得已。在公交车上也好……前天晚上牵手也罢…… 　　用水打湿的时候，王俊凯还自己揉了两下，然后乖乖双手撑在池边等柳杭来了。 　　倒了洗发膏在手上，搓成丰富的一团团泡沫，伸手往他头上抹——啊！好扎手……柳杭吓了一跳，从前完全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男生因为头发短，王俊凯头发又比较硬，扎手，痒痒的。自己的头发都是柔柔顺顺的，原来男生的头发摸起来是这样感觉啊。 　　“重点一点，啊，对，就是这里，有点痒，多抓一下。”王俊凯原本还有些害羞，一舒服了就全然把柳杭当做了发廊的洗头小妹—— 　　仔仔细细，透透彻彻的，柳杭帮他把头部好好按摩了一遍，手法还挺专业的。冲掉泡沫，反复冲了几次确保没有残留，然后柳杭拿起王俊凯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帮他把水擦干。 　　“不错不错，学到精髓了，以后找不到工作还可以去理发店！”这位姓王的顾客舒爽地直起腰来自己擦头发，笑得心满意足，两个虎牙在阳光下明晃晃，眼睛弯弯地眯成缝，“找你找对了。” 　　“嗯……手上的伤没事吧？”被夸奖了很开心，柳杭心里雀跃，脸上的表现只是脸红，还有那种少女专有的羞涩的笑。 　　“噢，没事。热死了，哎！你热不热？”王俊凯转头从毛巾和湿漉漉的刘海之间望向她，桃花眼勾魂，本来不算很热的，都觉得热了，“走，请你吃雪糕。” 　　“嗯！”柳杭很爽快地答应了，一个劲点着头。 　　走到小卖部，看店的大妈正昏昏欲睡。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了最简单的盐水冰棍，柳杭说，这种最解渴。而王俊凯单纯不喜欢那种有奶油或者果味的冰棍，很腻。他就是喜欢清爽的。 　　“老板，我还要这个——”柳杭敲了敲玻璃柜台指着她想要的东西。 　　“干嘛？被蚊子咬了？”王俊凯啃个冰棍，背倚着墙，懒散地站着也是帅到不行，看柳杭买了瓶风油精，不明白。 　　“啊没有，我是听我寝室的同学说，野外生存要在山里嘛，好多蚊虫。这个给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俊凯觉得柳杭那个笑晓得很甜。女孩子的细心体贴，让他有点猝不及然。 　　“不用，没事。”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有点别扭地推脱，“我最讨厌风油精这个味道，闻了头晕……！” 　　“不行！那山里蚊子特别厉害！”柳杭不依不饶，“睡我隔壁床那个女生，光腿上就十几个包！她还穿的长裤，都被咬成这样！不好闻也涂一点嘛，好歹能驱虫。” 　　“呃……”王俊凯有点被吓到，十几个包……那抓心的痒，想想都头皮发麻，“那好吧。”勉为其难地，他还是从柳杭手里拿过那瓶绿油油的风油精。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21 　　【21】 　　难道是爸妈跟班主任联系了？ 　　听到这个“噩耗”，柳杭一下就紧张得小脸发白手脚冰凉——怎么会点名要她在明天晚上的篝火晚会上表演节目！这一定有阴谋。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推脱不了，就赶紧准备吧。在全年级面前表演节目……可真是强人所难。 　　不好意思找同班的同学商量，只好午休的时候问问经验丰富的大明星王俊凯同学。 　　“很好选嘛，什么胸口碎大石啊，上刀山下火海啊，都可以。”王俊凯忍着笑挑眉。 　　“我我我不会啊！”她该不会还当真了？他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那擅长什么表演什么，跳舞——我看你这身子骨肯定没戏。”王俊凯瞟了一眼不停捏着手指的柳杭，看她紧张的样子，心中忽然诡计飘过，坏笑着说，“不然这样吧！唱歌，唱大家都喜欢你也会的。” 　　“啊……什么歌？”柳杭愣愣的样子让王俊凯看了纷纷把持不住想欺负她。 　　“比如说哈，大家都喜欢的，能嗨起来的——《摩的大镖客》咯！”王俊凯说着兀自笑起来，“不，这个难度有点大，不如还是《我的滑板鞋》吧！” 　　“……”不是吧……！柳杭眼泪汪汪地望向王俊凯，人生怎么如此艰难！ 　　“诶，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王俊凯看她一副要哭的样子，赶紧打住。 　　“说起来……我好像真的也就只能唱歌……”柳杭垂着头叹了口气，自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 　　“诗朗诵？配乐诗朗诵？有感情的配乐诗朗诵？”王俊凯出谋划策的同时老是吧笑点低的自己逗笑，“还有要不说评书？找个小伙伴说相声？噢不，你没有小伙伴。” 　　“那我……”柳杭可怜兮兮地不知如何是好，犹犹豫豫地试探着问，“唱歌？可是……”王俊凯也要表演唱歌！而且曲目早就定下来了，陈奕迅的《全世界失眠》。真是好会选，明天 　　晚上正好是最后一晚上了，离别的时候唱这歌，煽情到恰到好处。王俊凯唱歌，她也唱歌，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你还会唱歌啊？好啊，快歌慢歌？”王俊凯想了想，“的确，老柳是挺会唱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唔……慢、慢歌吧？”柳杭这唯唯诺诺柔柔弱弱的样子，唱快歌不要太违和。 　　柳杭选歌的标准大概是最奇葩的了——除了好唱以外，最重要是短！ 　　所以呢，选了一首经典英文老歌《THE ROSE》。不管了不管了，硬着头皮上吧。 　　农训的第四天，下午的活动是野炊，晚上就是篝火晚会。全年级的人都散在大草地上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野餐。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很惬意的野餐——生火煮饭炒菜全部都要自己来，还是在这么简陋的环境下。 　　柳杭所在的小组大家都齐心协力，很快就弄完了。她脱离出来，在一旁拿着手机背歌词。太紧张了，其实这歌词柳杭早就滚瓜烂熟，就是怕到时候忘词出丑。真是亲爹亲妈啊！柳杭之后接到大哥的电话，说是妈妈打电话给班主任让老师鼓励她参加集体活动的。为了让她克服胆怯，也是用心良苦了。好吧，那就不要太丢人……！ 　　“柳杭——！柳杭！” 　　刘海飘扬的少年一边大喊一边奔跑一边露着虎牙笑：“快来帮我个忙！” 　　我？柳杭看了看四周，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王俊凯叫她？这么大声？说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叫自己名字吧？第一次，是在来时的车上。 　　还好大家都很分散，玩得也嗨，暂时没有人在意王俊凯去找女同学玩去了。 　　“啊……怎么了吗？” 　　“哎，我跟你说，我在的这个组太坑！”王俊凯停下来喘着气，笑容收不住，看来是相当开心啊，“没一个会做饭。我看你骨骼清奇又很有想法，不如来给我做饭吧！哈！哈！哈！”他对自己的台词很有天赋，得意地笑了三声。 　　“做饭……呃……你们还没开始做饭吗？”柳杭她们组可都吃完收拾干净了，怎么他们还没开始？ 　　“他们生火半天生不起来，有什么办法？”王俊凯是不会告诉她，是因为他这个处女座吹毛求疵——在这野外做饭，当然不可能太干净，但是他不能忍，只要东西一脏就要跑老远去水池洗。于是，等一切准备就绪，自然就晚了。“所以你快点来帮我下，饿死了！” 　　“噢、好……”柳杭无法拒绝。 　　“我知道你会做饭，我经常偷吃老柳的便当——你做的吧？”王俊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啊……是我做的没错。”柳杭点了点头，被他拉着走。穿着短袖的夏季校服，他就那样大大咧咧地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众目睽睽的。柳杭因为之前在家养病，没事做，就帮妈妈做饭，手艺马马虎虎了。在公司大家一般都是吃盒饭的，就柳阳一个另类带便当，王俊凯自然要去好奇一下了，所以他知道。 　　到了他们搭的石头灶台那里，几个男生围着千辛万苦生起来的火，脸上受伤都脏兮兮的。饥肠辘辘且不会做饭的男生们看见王俊凯找回来的救星放佛看见了女神一般，就差跪下了。柳杭腼腆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脸红红的，怎么总觉得是被王俊凯领回家的感觉？不过柳杭也不含糊，很快就开始做饭，王俊凯在一边瞎指挥，指挥别人煽风点火—— 　　结果火熄灭了，全是呛人的烟雾！ 　　柳杭被熏得泪流满面的，除了王俊凯以外其他人都在全力抢救那本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呃眼泪流下来了——”柳杭一手端着锅一手握着锅铲，睁不开眼睛。 　　“噢噢。”王俊凯心领神会，从兜里摸了张纸巾出来帮她擦眼泪，免得掉菜里不干净。 　　谁知——纸巾上不小心沾上了灰，被弄进柳杭眼睛里，她更加泪如雨下了。 　　那边抢救货源成功，纷纷抹着汗回头他们的食物，却发现柳杭哭得梨花带雨，于是心中怒气不打一处来！ 　　“王俊凯你咋把女生弄哭了！”那可是他们最后的救兵啊！不好好保护好怎么行？ 　　“谁惹哭她了——”王俊凯也跟着炸。 　　“那人家怎么成这样子了，我们也被熏，也没这么严重好吧！” 　　“呃呃，那个我不是在哭……”柳杭解释道，“是有脏东西揉眼睛里了。” 　　“啊？同学，你没、没事吧？王俊凯你还不快帮人家弄干净，带她去水池那边冲一下嘛！诶，我没见过你这么黑心的人了，人家眼睛都睁不开了你还让她继续炒菜，啧啧……” 　　“你再讲我待会做好了就不给你吃你信不信！”王俊凯瞪着那个正义的同学，大家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人是我找回来的，必须听我的！”柳杭是猴子搬回来的救兵吗？ 　　“我……我先去处理一下……”不行了看不见了，柳杭挣扎着站起来，准备伸手揉眼睛。里面有异物，很难受，刺激得她不停流眼泪。 　　“别揉别揉！”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走走走，我带你去水池那边，瞎子。”还好意思说人家瞎？ 　　“罪魁祸首不就是你王俊凯本人吗？要不要脸？”群众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噢噢噢好好好，”王俊凯笑，“来，老佛爷您搀着我——” 　　本来还因为生疏而一直很害羞的柳杭这下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他们两人走远，一伙人围着锅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炒着，顺便聊聊八卦。 　　“有□□，我感觉王俊凯愤怒的粉丝还有三分钟就要到达了。” 　　“到达了要干嘛？诶，翻一下，要糊了。” 　　“当然是弄死那妹子了——还不明显啊？全校王俊凯就尼玛认识那一个女生和她熟，还主动找她。这都不说明问题？” 　　“你这样说我就要呵呵了。岂止！他在学校一天没事就偷拍人家，我看到不是一次两次，他还不承认。” 　　“嘿嘿嘿，绝对有□□！”几个人坏笑着达成了共识。 　　“你们说那妹子喜不喜欢他？长得好秀气，难得诶。” 　　“看看王俊凯的脸，有几个妹子不喜欢他？再看看我的脸，不想说，呵呵。人生太艰难！” 　　“我觉得不一定——王俊凯这种掉女人堆里的，其实最喜欢犯贱喜欢那种不把他放眼里的类型。没难度不好玩。” 　　“有道理……但是人家都答应过来帮忙，至少不讨厌嘛！” 　　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作者有话要说：　　 　　☆、22 　　【22】 　　意外地，柳杭篝火晚会的演出很成功。本来她是害怕不知道眼睛看哪里，谁知道，黑灯瞎火的，她根本看不到。王俊凯唱歌的时候，尖叫声是一浪高过一浪，明明唱的是十分抒情而煽情的《全世界失眠》——嗯，昨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失眠，全世界都失眠吧。都怪王俊凯对着篝火唱得太深情。 　　第二天起来，收拾好东西就准备撤了。这次农训算是划上圆满句号。 　　柳杭因为来的时候的事情被特殊照顾了一把，年级主任直接带着她去坐校车，免得出什么意外和家长交代不了。柳杭乖乖拖着箱子跟着年级主任去停车场，却发现王俊凯正背着包等在那里——旁边还站着正在打电话的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柳杭第一次觉得见了教导主任莫名紧张，简直汗毛竖立冷汗直冒。教导主任就是传说中专门管学生衣着打扮以及早恋问题的可怕人物啊！作为乖乖女，柳杭以前自然都不用担心被教导主任“教导”，但这次……呃，再尤其王俊凯在旁边，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女人的联想力是无穷的。 　　柳杭于是就想起了那天被教官调侃了一句“女朋友”，该不会，王俊凯他们班教官跟教导主任说了吧！？所以……要单独把他们两人叫过来批评教育吗？ 　　“噢，来了呀，那上车吧。”教导主任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看柳杭，便招呼大家上车，还是分贴心的问，“这位同学听说你晕车，要不你坐前面？” 　　“啊……不、不用，”柳杭怯怯地摆手，“小车只要靠窗就好，没事的，谢谢主任……” 　　“行，那上车吧。”教导主任点了点头。 　　于是，柳杭靠窗坐，年级主任靠窗坐，王俊凯自然是坐中间。不敢挨年级主任太近，就只好紧紧贴着柳杭，正襟危坐的。王俊凯是因为要赶着回去录节目，所以就不跟着班里去排队点名坐大巴了，节约时间。 　　王俊凯其实是个话挺多的人，让他一路上都安静回去，他会痛。尤其是面对一个已经很熟的人来说，不跟她说话简直能把他憋死。不过年级主任就坐在旁边，又不敢放肆。教导主任、年级主任还有司机都在聊着，说着这次农训的一些趣事，作为学生的两人不敢搭腔，只能安安静静听着。 　　说着说着，突然说到了昨天晚上的篝火晚会。 　　“小王昨天晚上表现得也不错啊！”教导主任赞赏地说，“不愧是专业的，越来越上道了。” 　　“嘿嘿，也还好吧……”王俊凯笑着，得意中略带一丝羞涩。毕竟是被教导主任正儿八经地夸奖啊！ 　　“哟，你还谦虚——昨天有个唱英文歌的小姑娘也还不错，看来我们学校人才济济，每年篝火晚会都搞得不错。” 　　柳杭一听下意识地脸红，王俊凯则是一听下意识地来劲：“老师老师！就她——”柳杭躲都来不及，结果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被王俊凯卖了。低调，低调知道吗！柳杭一直觉得抛头露面就等于丢人现眼，至少对她自己来说，是这样的。其实王俊凯也是好心，让老师夸夸她，有点自信啊。 　　“原来是你啊——唱得挺好的！”教导主任回过头来看了看脸红的柳杭。 　　“哈哈，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挺害羞的是不是？”年级主任也来了兴趣，“你爸妈打电话让你一定要表演，专门给你排了一个节目。” 　　“啊……谢谢老师……”柳杭笨嘴拙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道谢。爸妈真的是太良苦用心了，包括班主任也是……竟然为了让她克服自己的胆怯专门修改节目单让她有机会上台。还好大家评价都不从，也算没有辜负吧。 　　“你们两个认识？一个班的？”教导主任随口问了一句，吓得柳杭以为这回真的要提早恋。 　　“没，不是一个班的，”年级主任代为回答，“诶，你们认识？” 　　“她是我公司一个大哥的妹妹，在公司认识的。”他神情自然地如实回答，柳杭差点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脱口而出“我们不熟”了。还好王俊凯先开口。 　　“噢这样噢，世界太小了哈！”年级主任没多心地笑了笑。 　　车子驶上山路盘旋着，两个老师都睡着了，年级主任还轻轻扯着呼噜。柳杭怕晕车，就开着窗户一直看着外面。王俊凯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她，示意她看手机—— 　　“晕车不？” 　　不能说话，可以发短信啊——也不是第一二次这样交流了。实际上，这才是他们之间交流的常态。有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不被别人注意到，都是这样的。哪怕面对面的可以说话，也用手机。 　　“还好。是不是风太大了吹得不舒服？”柳杭心里暖暖的，冲他微微一笑。 　　“不会，没事。”山风很大，吹得两人的头发都乱乱的。 　　“你不休息吗？”柳杭回复着，然后两人通过眼神交流。只是王俊凯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啊……柳杭看着看着常常就不自觉脸红了。 　　“全世界失眠不包括我，不算困。再说，才刚刚起床几个小时，又不用上课怎么会困？”哒哒哒，王俊凯的手速也是相当快了，“对了，你昨天唱的那首歌叫什么，蛮好听的。” 　　“THE ROSE，好老的歌了呢，我唱的是WESTLIFE的版本。” 　　“西城的？确实是够老的……”王俊凯汗，这女人虽然十八岁吧，但怎么觉得她的音乐品味还活在上个世纪呢？“你手机上有吗？我想听。” 　　“嗯嗯！”柳杭点着头，把耳机插上递给他，王俊凯只拿了一边，要和她一起听的意思——不过柳杭碍于场合，并没有把另一边塞进自己耳里。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RE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ES YOUR SOULD TO BL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AN ENDLESS ACHING NEED 　　有人说爱是河流 　　淹没了岸边柔嫩的芦苇 　　有人说爱是刀刃 　　让你失魂落魄神魂颠倒 　　也有人说 　　爱是渴望 　　一种永无止境的索求 　　老歌虽老，却是永恒经典。就算几十年后的今天听起来，旋律也依旧是那么优美动人。歌词质朴，却又深入人心，耐人寻味。只是不知道王俊凯英语听力怎么样，听懂了几句歌词。柳杭看着窗外，风迷了眼睛，觉得身上很沉，回头来看，竟然是他靠在自己身上睡去了。 　　不过才听了几首歌，怎么刚刚还说“起床才几个小时，又不上课，不困”的人，这么快就食言了呢？也是，柳杭的手机里歌不多，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首，性格原因，只喜欢听一些舒缓的慢歌，的确是挺催眠的。 　　一车五个人，就只有司机和她醒着了。 　　王俊凯“柔若无骨”地瘫倒在她身上，潜意识里在避免挨到年级主任，不自觉地就往她那边让。结果柳杭整个人都被挤得贴在了车门上——他睡得很有安全感，仰着头，微微张着嘴，也不怕口水流下来毁形象。这得有多自信啊？耳机在他刚刚歪倒在柳杭身上的时候就扯掉了。柳杭捡起来，塞进自己耳朵里，正好又循环到那首THE ROSE。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T IS THE ONLY SEED 　　两人心中的种子，正在悄无声息地萌芽。 作者有话要说：　　 　　☆、23 　　【23】 　　农训回来没多久就是国庆节，这可双飞了高二的学生们。农训玩了一个星期回来，没上几天课，又是国庆。虽然有国庆大礼包（作业）吧，但那都是小意思了。 　　南柯就在重庆本地读的大学，遇到有假期自然是回家以及找柳杭玩了。俗话说得好，忙碌而充实的南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几天频繁地骚扰柳杭是有目的的——南柯要拍一个微电影，算是作业，她之前就一直执着于要拍校园青春剧，而且心心念念想让王俊凯出境，所以她软磨硬泡柳杭就是这个原因。 　　剧本她已经都写好了，拍摄地点当然就是她的母校，她家里有人在学校，所以想要假期进去也并不难。柳杭没办法，只好帮她去问王俊凯本人和自己的大哥柳阳。王俊凯答应得倒是挺爽快的，只是叫她去问公司那边同不同意。柳阳和南柯之前也算是认识，交谈过后和公司的其他人讨论了一下，答应了。 　　对王俊凯来说，也是个增加曝光和磨练演技的机会。虽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拍的微电影，但是剧本不错，影响正面积极——不，准确来说是，青春美好，但会让一堆粉丝炸掉。毕竟和恋爱有关系嘛。公司只是要求南柯减少女主角的正面镜头，尽量隐晦一点，免得太拉仇恨。王俊凯都答应出演了！南柯自然是一一应着。 　　南柯素来雷厉风行，既然演员敲定，那就赶紧抓紧国庆节拍啊！花不了多少时间。 　　于是，三人会面，说戏，并且开拍。 　　直接去了学校，在外面万一王俊凯被人拍到就不好了。南柯找熟人拿了钥匙，随便去了一间教室，三人坐下来谈。 　　见到王俊凯，南柯很兴奋，和柳杭相反，她不怯场，很热情：“小凯你好！你好你好！我叫南柯，柳杭的闺蜜。她应该跟你提到过你吧 ？” 　　“呃、噢，你好……”王俊凯看了看她，点头致意，面对生人还是有些羞涩，“没听说过……”柳杭真的没和他聊起过南柯啊。 　　“就是那个……”柳杭悄悄提醒道，“让我帮忙要你签名的……” 　　“噢噢噢……！”王俊凯晃着手指，嘴张成O型恍然大悟地样子，“那个噢！我知道了，经常在柳杭旁边的，摄影社的学姐——”南柯上大学后形象有了改变，所以王俊凯一直没认出来她就是当初总是绕在柳杭身边的那个人。 　　“嗯哼，就是我！”南柯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从包里掏出打印好的剧本给两人，“不多浪费时间哈，这是剧本，你们先看看，很简单的，就一句台词。你们公司说尽量隐晦——唉，所以我只能排成默剧咯，哈哈哈！” 　　“噢，女主角是谁演？”王俊凯随便翻了两页，尴尬地抓了抓脸，问道，“啧啧，是爱情剧啊？”似乎有点后悔，他没尝试过，也不想尝试，再想想粉丝看到了会炸——怎么柳杭一求他他就没节操地答应了呢？早知道应该先问清楚。但是现在，骑虎难下了。 　　“柳杭咯。”南柯喝了口水，理所当然地说。柳杭红着脸，头快埋到剧本里去了。 　　“噢，那还好，还好还好。”王俊凯忽而笑出来，既开心又安心，“好歹是熟人，不紧张。” 　　“我……我很紧张啊……！”柳杭无助地望向他。 　　“没事，我又不会把你吃咯。”王俊凯的安慰很奇怪。 　　看着看着剧本，王俊凯忽然激动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姐你——！这不太好吧？还有接吻？尺怕是有点大啊？” 　　“淡定，只是借位，又不是让你们真亲。”南柯气定神闲地，看着头越埋越低的柳杭就想笑。 　　“这个真的……”柳杭也小声附和道，“不然还是算了吧！” 　　“算什么算？我是导演！”南柯可没打算让步，不仅是暗中想撮合迟钝的闺蜜，更因为，内容已经被公司删除很多了，如果连这个都没有——“这个情节要是没有，我整个故事都不完整了！”南柯看起来大大咧咧，没想到有颗少女心，还是说从哪本言情小说上抄的？ 　　接着，就到了导演说戏的时间了，作为演员的王俊凯和柳杭都很认真地听着。 　　“第一幕在操场上拍，设定是你们俩是同班同学，体育课，男主打篮球——小凯，耍帅的机会要牢牢抓住啊你！嗯，然后就很俗的球不小心砸到我们可怜的小杭，你呢就过去嘘寒问暖问她‘没事吧’，就好。整个故事就这么一句台词。这是你们的第一次对话，之后就互相看对眼了。主要是眼神交流很重要，有没有！男主要自然，略带歉意，女主要表现出被砸到的痛，以及一见钟情地痴迷眼神。由于是第一次对话，所以你们都要矜持！要腼腆一点！内心戏，内心戏，一定要走心，好吗！？” 　　“嗯嗯。”两人很快进入状态，十分仔细认真地听着，心里揣摩着那种心情。 　　“女主找小杭真是没错，随时都害羞脸红，哈哈。”南柯开心地说，“明白了的话，我们就开始拍拍看？” 　　不用对戏，直接开拍。 　　十月的重庆天气依旧炎热，不过风景却很好。校园里的树郁郁葱葱，阳光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斑，和煦阴凉。 　　南柯去借了一个篮球来，王俊凯运动运动着很快就放开了。运球，上篮，命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伴随着轻轻扬起的校服衣角和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的刘海，帅到南柯一个劲叫好。早就想拍拍这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模特了，今天终于聊了这桩心愿，死而无憾！王俊凯怎么拍怎么好看，简直跳不出毛病来。打篮球时的那种神态，自信，潇洒，带着一点点耍帅的成分，一切都很到位。 　　完全是本色出演嘛！ 　　每一个角度都是一遍过，南柯盯着自己DV的屏幕一边拍一边跺脚赞叹，不能更棒了！看着王俊凯的脸，南柯就觉得这个微电影发出去之后，自己会火！ 　　下一个分镜，就是柳杭被球砸到了。南柯负责拍，王俊凯负责扔。 　　怕真的砸到柳杭，王俊凯不敢用力，要么用抛的，要么用滚的。谁叫柳杭那么精贵呢？他可不敢大意……平常人也就算了，柳杭待会要晕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拍了好几次，最后一次真的是“砸”才成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南柯一说“卡”，王俊凯立马就跑过去摸摸头，满脸堆笑地道歉，“没伤到吧？” 　　“嗯嗯，没事没事！”柳杭笑了笑，拍成功了很高兴，受点罪没什么啦！也是敬业。 　　“快快，接着来接着来——”南柯提醒道，想把这个场景全部一气呵成，“小凯问她，‘你没事吧’，然后把她拉起来，小杭只要点点头就好了，注意眼神啊注意眼神！” 　　王俊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满脸歉意：“你没事吧？” 　　本来气氛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俊凯忽然“噗”一声笑场：“你没事吧？没事你就吃溜溜梅——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俊凯不愧是笑场小王子，南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哪一出啊？王俊凯也是笑得不行，松开了柳杭的手，柳杭又跌回地上，跟着他们仰头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24 　　【24】 　　王俊凯陷入了无限循环地笑场，只要一张口就想笑，一张口就想笑……于是，等拍完这一幕，已经中午了。作为导演，南柯自然要管两位演员的饭。 　　“哎，好怀念啊！我都快三个月没吃了！”南柯坐在小面馆里感慨。毕业之后基本就上就没来过这家面馆。有的时候并不是这家店多么好吃，只是饱含着学生时代的记忆吧！因为是国庆假期，面馆的人很少，三人一边等上菜一边看回放。 　　“大姐你很会拍啊！”王俊凯忍不住赞叹道，他都快被自己帅醉了。 　　“那是当然！哼！”南柯得意忘形到下巴都要伸到天上了，“不过你也很上镜，好拍。” 　　“我本来就上镜。”王俊凯也不谦虚。 　　“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南柯忽然怒目相视。 　　“大姐啊——”王俊凯叫得那叫一个顺口，难道不是吗？他高二，南柯都大一了，不是大姐是什么？小姐啊？ 　　“凭什么啊！”南柯立马拉过柳杭，“小杭，他叫你大姐吗？” 　　“呃……没有啊？”柳杭愣愣地抬起头，没有理解南柯在气什么。 　　“拜托！我和小杭同年，为什么我就成大姐啦？”南柯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你就像大姐啊！”王俊凯一脸无辜，继而赔笑免得大姐大收拾他，“我是说，大姐的霸气！那种气质！气质气质！” 　　“切……”南柯头一扭，用力过猛差点没扭到脖子，“不和小朋友一般见识……！” 　　“呃，生气了？”王俊凯尴尬地戳了戳柳杭小声问。女人心，海底针啊！怎么一下笑一下气的，到底是要干嘛……情绪就不能稳定一点吗？ 　　“哈哈，没有啦……别理她。”柳杭笑着摇头，“逗你玩呢。” 　　由于是南柯请客，王俊凯和柳杭不约而同地往最贵的点——虽然小面馆里最贵也没多贵，不过，多点些小菜啊！等吃完饭，三人都撑了。也好，就边消食边说戏吧。 　　“嗯，然后待会我们去拍室内的场景，正好大中午的太阳毒，躲躲。”南柯把时间安排得也很合理，中午拍室内，光线充足，也不会过曝，“教室和走廊都要拍你们相遇，就眼神交流，知道吗？那种眼神交流——” 　　“哪种眼神交流？”两人面面相觑，单纯地问。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没有恋爱经验。 　　“就是那种啊……！”南柯快要抓狂，但还是不得不详细地解释道，“就是你们互相喜欢，但是呢，又不敢挑明。暗恋中的那种眼神！懂？那种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你瞅啥呢！”王俊凯反应极快，立即笑着接了一句。 　　“……”南柯愣了一下，不甘示弱地瞪着他，“瞅你咋地！打架不？认真点行么——” 　　“哈哈哈……”王俊凯和柳杭对视一眼，柳杭掩着嘴低笑着，南柯的反应也是很有趣。 　　“求你们认真点好吗，高中生们？”南柯一副心累的样子，继续说，“那种感觉，就像一群人中，你的视线一直在搜索对方——然后就对上了。可是因为害羞，一对上就回避眼神，就看其他地方。再然后！再悄悄地看回对方，羞涩的！腼腆的！小鹿乱撞的！再次四目相对，暗送秋波！” 　　“哇，大姐你很懂啊——！”王俊凯笑嘻嘻地故意叫她大姐。 　　“啊啊啊！够了！走，回去开拍——”南柯不淡定地炸毛。为什么不叫柳杭“大姐”，把她一个人喊得这么老？是不是天使外表的人内心都住着小恶魔！ 　　光线果然正好。 　　两人的表现也不错，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嗯……”南柯回放着，皱眉思索，两人也站在她身后看，“感觉过于羞涩了一点，也不对。小杭你低头太早了，而且头也埋得有点太低了。脖子不会断吗？小凯你……臭不要脸的，叫你要羞涩！要腼腆！你那直勾勾看着算闹哪样？还坏笑！咦——？”这一幕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噢知道了，下次改。这是本色演出嘛——”王俊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没太入戏。” 　　“噢——”南柯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本色演出！ 　　她想起来了。 　　以前和柳杭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柳杭和他刚认识不久，偶尔会在学校里遇到。王俊凯看见她便会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而柳杭则是害羞地低头装不认识。怪不得啊！本色演出呀！再后来熟一点了，王俊凯就更喜欢捉弄她了，所以总是要坏笑——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南柯算是明白了，嗯，本色演出。柳杭也是本色演出，以她怯懦的性格，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啊！ 　　不过这个倒是很好纠正，只是柳杭的脸涨得通红罢了。 　　只要一被王俊凯盯着看，她就控制不了地双颊滚烫。某人的目光太灼热了—— 　　拍完了这个眼神片段，三人又转移到图书馆。这个场景真适合柳杭，安安静静的。柳杭只需要坐在那里看书，然后王俊凯走进来，左右张望一下，明明周围都是空位，却还是径直走到她身边拉开椅子坐下。不说话，也不看书，只是一瞬间眼神的交汇，心照不宣。然后他坐下来就开始趴在桌子上睡觉。柳杭呢，则用书本挡住脸，偷瞄睡着的他。 　　全程都没有台词，不需要说话。 　　柳杭用余光偷偷看向假寐的王俊凯，一瞬间觉得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并不是第一次遇见。之前有一次在图书馆，也是这样吧？她帮他补习英语，他累了，趴在桌上听，结果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放松的神情，呼吸缓慢而均匀。 　　现在的他，嘴角还带着微笑。大概是憋笑憋得很辛苦吧？还好她有书本挡着脸，只是眼睛已经笑得弯弯的，看向他，满是温柔。时间放佛静止了，他睡着，她看着。南柯要他们保持久一点，因为她要走来走去拍好几个角度以及特写。 　　于是王俊凯，真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25 　　【25】 　　“诶，小凯，你们公司没人性啊！”南柯愤愤不平地帮柳杭梳着头发，王俊凯随意整理着自己睡乱的发型，“平时都让你们干什么去了？是有多累到哪里都能睡——” 　　“没有，我就是困了。吃饱了，图书馆又有空调，天时地利人和！”王俊凯笑出两颗虎牙。 　　“啧啧，雇佣童工还这么猖狂！以后跟着姐混好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南柯说道。 　　“就天天小面啊？我看还是算了。”他倒是现实。 　　南柯无语，原来这位安静的美男子，还是个机灵鬼。接梗不要太快，思维不要太跳跃。 　　“你们俩自己选吧，先在图书馆拍还是先去天台？”放心，去天台不是要跳楼殉情。按顺序，下一步是两人发短信悄悄约在天台见面，看风景，吹风，表白，牵手。最后则是又在图书馆，经典而俗气地男主角帮女主角拿高处的书，女主角转过身来，男主角一低头就亲了。 　　“就在这里吧，外面好——热！”王俊凯看着外面那烈日炎炎地，皱了皱眉嫌弃地说，打定了主意不挪窝。咳咳，那可就得先——嗯——不知道他自己反应过来没有。柳杭虽然想逃避到最后，但是他都这么说了，只好从了。 　　因为要在书架之间拍，南柯去测光调试DV，让两人复习一下剧本。 　　“我去……大姐——这个真的！”王俊凯忽然大叫起来，把柳杭吓了一跳。 　　“干嘛啦，那么大声！”差点没把她的DV吓摔地上。 　　“你太不纯洁了！不能换一个？”王俊凯挤眉弄眼地作怪相抗议，不过南柯看不到，柳杭却是尽收眼底。一边想笑他的样子，一边又心里紧张得很。本来她就……对那个什么接吻抱有疑虑和抵触，王俊凯再这么一说，她心里更加惴惴不安了。 　　“不行！”南柯偏不，“都说了借位借位，你们俩可以隔个十几二十公分的——求敬业一点好吗？虽然没有酬劳，但是今天中午的豪华小面套餐还不行么？待会请你们吃火锅！” 　　“不吃火锅，上火——”王俊凯不领情，懒懒地用手撑着头，继续看剧本。 　　“呃，那个……”柳杭欲言又止地，南柯态度强硬，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王俊凯不愿意地话，就算了吧。她自己？说不上愿不愿意，只是觉得太不好意思了。嗯，那就是愿意的啊。 　　“没事没事，我开玩笑的。”王俊凯笑着朝柳杭摆摆手，“我是怕你心里不舒服……” 　　原来是担心柳杭啊……王俊凯还是有所耳闻的，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都对自己的初吻初恋什么的宝贝得很嘛！所以他不想勉强，哪怕是假的，也希望她心甘情愿的。你问王俊凯自己是不是心甘情愿？呵呵，求之不得啊！ 　　一直苦于柳杭慢热，进展缓慢，这下算是让他逮到机会了。 　　开拍。 　　柳杭够不到高处的书，王俊凯看见便双手插在兜里酷酷地走过去，在她背后，一手扶着书架，一手去拿书——正好就把她圈在了怀里。一切都像是慢动作一样——柳杭听着自己强烈的心跳，屏住呼吸，似乎能感受到身后少年的体温与味道。她结果他递来的书，双手抱着，缓缓地转过身来，怯怯抬眸看他—— 　　好近。说好的十几二十公分呢？ 　　却是近到——数的清睫毛的距离。柳杭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过速还是停跳了，或者是两种跳法交替，弄得她整个人思维都混乱了。 　　“……”王俊凯看她这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那种笑，并不是笑她怂、不专业，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她好可爱。颤抖地睫毛，紧紧闭着的眼睛，被咬得快没了血色的嘴唇，他是真的有点按捺不住想要亲她的冲动。 　　按照剧本，王俊凯低下头，侧过脸，停住——确实隔得挺远的，可他的呼吸还是扑在她脸上。图书馆开着空调，他温热地气息变得尤为明显。 　　“很好，很好——保持！HOLD住！”南柯喊着，“好好，卡！等一下啊，我换个角度，从书的间隙里拍！”南柯说着快步绕出书架，因为公司要求减少女主角的正面镜头，自然只能从柳杭的背面去拍王俊凯的脸了。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南柯说拍好了，柳杭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松懈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肩膀也塌下来。说好的借位，王俊凯也一直保持着非常恰当而不穿帮的距离拍完了全程。明明都拍完全程了，柳杭都放松了下来了，有人却顺水推舟、趁人之危—— 　　王俊凯那一瞬间，大脑似乎也放空了，一切只是听从身体的本能反应。刚刚垂着眼看了她那么久，闭上眼都能准确亲到她的双唇。女孩子的嘴唇原来这么软，比皮肤摸上去还要细腻柔软，软到稍稍一用力，都能感觉到被牙齿抵住了。怎么会这么软……让人越陷越深，像个漫无边际的无底洞。 　　“呃……”柳杭吓得想要叫出来，但是又羞又急，双唇又被同样没经验的人死死封住，那一声尖叫最终被憋在喉咙里，变成一个气音。南柯听不到，王俊凯却听得到。 　　也正是这一声小小的，不知道是慌张还是抗议的声音，王俊凯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自己待会解释地时候该用“入戏太深”来带过吗？柳杭不会真的生气吧？呃……他呆呆站着，不知所措。柳杭似乎是相当保守传统的人啊，被夺走了初吻，会大发雷霆吗？平时脾气很弱性格很软的人，爆发起来都很可怕吧？但是…… 　　“呜……”柳杭双手捂住脸，背靠着书架顺着滑下去坐在地上，真想当鸵鸟把头埋进地里。她的双手都快被脸烫得捂不住了，可是，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丢人吧！刚才，居然和王俊凯……不是都说“卡”了吗！ 　　如果是被喜欢的人亲了，也会生气吗？王俊凯还在愣愣地思索着。难道是他表错情会错意？不会吧，柳杭不是喜欢他吗？柳阳不是说，柳杭喜欢他吗……只是粉丝对偶像的崇拜？也不会啊……明明在一起做了那么多亲昵的事，都还只是那种喜欢？不对啊！王俊凯一直确凿地坚信，内心的那种不寻常的悸动，就是悸动。而柳杭的表现与反应，也是同样的。 　　他作为一个小心翼翼的处女座，是万万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的。如果没有确认自己喜欢她，也不确认她喜欢自己，他是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的。好歹，他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公众人物，不想太出格。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也不会这么控制不住吧！可柳杭这反应算是……怎么回事？好吧，王俊凯并没有想过之后会怎样—— 　　说好的，二十五岁以后再恋爱呢？ 　　“怎么了？”南柯见他们一直没过来，便走过来看。柳杭捧着脸坐在地方，王俊凯站在一步外不知所措一脸呆傻地看着她，“小杭你不舒服？” 　　“嗯……”柳杭捂着脸摇头，只是脸要烫炸了。 　　“怎么了？”南柯狐疑地瞪着王俊凯。 　　“呃，可能是太害羞了吧……”王俊凯心虚地摸摸鼻子，脸也有些微红。他一猜一个准，还是挺了解柳杭的。柳杭就是害羞到不敢见人了！ 　　“哈哈哈哈哈——”南柯忽然释然，是噢，柳杭生性害羞，这样的反应也算正常。再说，柳杭本来就喜欢王俊凯，多想一下，脑子里的粉红泡泡的确会爆吧！南柯走过去拍了拍柳杭，“没事啦！哈哈哈哈哈，又不是真的亲！小凯，都怪你太好看了，你看——啧啧，你真是个祸害啊~”南柯调侃地看向也在脸红的王俊凯。 　　呵呵，天真，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亲？ 作者有话要说：　　 　　☆、FIN 　　【26】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现实还是依旧残酷。 　　柳杭虽然害羞地要自爆了，但最后一个场景还是要拍完。毕竟不想浪费王俊凯的时间，他能抽出一天假期来拍已经万分感激了。南柯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拍摄今天全部要结束。思绪还没整理好，柳杭就上了天台。 　　别想不开啊！！ 　　还好这个场景比较清淡，并不重口味，而且都是拍拍背后，顶多有些侧面镜头而已。柳杭算是，稍稍，放心了一点。王俊凯也心绪不宁的，倒不是因为羞涩，只是怕柳杭生气了。别以后都不理他什么的……那可就不好办了啊！不管怎么说，柳杭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 　　不过，既然柳杭还能不计前嫌继续拍，以她的性格来说，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嗯，果然她也是喜欢他的！ 　　南柯要拍大景，所以站得离两人挺远，支着三脚架，仔细地盯着屏幕。屏幕里的两人一起看着风景，慢慢地越靠越近，值到只有一步之遥。下一步，就开始两人试探着向对方伸出手，勾住小指，男生侧脸说“喜欢你”，再把她的手紧紧握住。 　　“不行啦，小杭你太紧张了！”南柯大喊，“抖得太厉害了，隔这么远都能看出来——” 　　“呃……”柳杭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回应。她真的太紧张了，而且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缓过来，自然就是止不住地发抖，自然是，有点害怕触碰他。 　　是意外吗？还是个故意的恶作剧？ 　　难道是，真的？ 　　重拍了好多次，柳杭依旧是不在状态。太阳渐渐要落山了，天边的火烧云很美。可是拍了一天，王俊凯也觉得有些累了有些不耐烦了。 　　“哎，你别紧张，以前又不是没牵过——”王俊凯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其实更加弄巧成拙。以前又不是没牵过，农训的时候，不都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望着天了吗？现在勾个小指都各种NG……是有多难啊？ 　　可是柳杭依旧是失误不断。 　　“亲都亲过了，牵个手而已——”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王俊凯发狠地瞪着地柳杭，看着她红着脸怯怯的样子，又咬住嘴唇心中不忍，“快点咯，待会天都要黑了。” 　　“嗯嗯，对不起……”柳杭的软肋王俊凯向来抓得很准，不就是怕耽误了他宝贵的休息时间吗？这一招果然奏效，经过王俊凯严厉“批评指正”，柳杭终于做到了这个细节表演。 　　然后就是王俊凯侧着脸跟她说“喜欢你”。只要做口型就好了，因为这些之后都会找人幕后配音的。真的说出声倒也没什么—— 　　于是王俊凯就真的一字一顿地缓缓说了出来：“喜欢你。” 　　“……”柳杭望着他的双眼，觉得他一定是入戏太深，太敬业！可是明明可以不用出声的啊！ 　　“我真的喜欢你。”王俊凯看懂了她眼神中的疑问，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王俊凯！”南柯盯着屏幕，抓狂地大叫，“啊啊啊！只要说一遍啊，一遍！一遍好吗！两遍就达不到我要的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效果了！” 　　“噢噢，重来重来！不好意思！”王俊凯回过头来咧嘴一笑，心里却白了南柯一眼——我管你！还有，大吼大叫地太破坏气氛了不说，那样子真是不好看。 　　“喜欢你。” 　　第三次，他也还是说出声。 　　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天边的云朵烧得轰轰烈烈，微风袭来，把两人都短短的头发吹乱，南柯已经喊了“卡”，他们却还沉浸在对方的眼神中不可自拔。惊讶？欣喜？怀疑？等待？那是复杂得连专业演员都诠释不好的眼神，他们却都心有灵犀。 　　“收工收工！太棒了！MUA！”南柯高举双手欢呼着，对自己的作品感到非常满意。 　　王俊凯和柳杭也松了口气，忽然相视而笑。 　　“辛苦了，”王俊凯摸了摸她的头发，帮她理了理，笑道，“你还挺有演戏天分的嘛。” 　　“嗯……你也辛苦了。”柳杭抿了抿嘴，脸上泛上的红晕可以怪到火烧云身上去。 　　“演戏也好，真的也罢，勇敢一点嘛，嗯？”王俊凯像大哥哥一样看着她，笑得满是宠爱，“你自己唱的THE ROSE都忘了？歌词说得挺好——” 　　“嗯……”勇敢一点，是指要答复他吗？不过受到鼓励，柳杭还是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我是真的喜欢你，不骗你。”他的眼神真诚到无辜，重要的事说了四遍，在她的心里有回音，“诶，真的真的，我讲真的！” 　　“唔……”柳杭无奈又不知所措并且娇羞地望着他，看着走进的南柯，只好慌忙说，“知道了……！我也……” 　　“哈，我晓得。”王俊凯得意地轻哼一声，开玩笑，名侦探柯南那么多集他可不是白看的。 　　“呜呜呜呜，你们两个真是太棒了！姐要请你们吃着火锅唱起歌！”三人在天台上席地而坐，一起把今天拍的看了一遍，南柯几乎感动到，不，是已经感动到跪，“简直配一脸啊！你们真的是新人吗？我去这演技……！！不要太牛逼啊！！呜呜呜，小凯以前我误会你了！还以为你是只有颜的花瓶，原来是个演技实力派啊——！” 　　“哈哈哈，”王俊凯干笑几声，“你太看得起我了，这有什么演技，都说了是本色演出……” 　　此话一出，说得柳杭又是立马红了脸。 　　“对了，到时候这一段配乐用什么音乐好？”南柯询问着两人。 　　“用THE ROSE吧。”王俊凯挑眉，朝刚好看过来的柳杭帅气地笑。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DANCE 　　害怕破碎的心，永远也无法雀跃 　　IT’S THE DREAM AFRAID OF WAKING, THAT NEVER TAKES THE CHANCE 　　害怕醒来的梦，永远也无法实现 　　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 WHO CANNOT SEEM TO GIVE 　　害怕付出的人，永远也无法得到回报 　　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LIVE 　　害怕死去的灵魂，也永远无法真正存在 　　WHEN THE NIGHT HAS BEEN TOO LONELY 　　AND THE ROAD HAS BEEN TO LONG 　　AND YOU THINK THAT LOVE IS ONLY FOR THE LUCKY AND THE STRONG 　　当夜太寂寥而长路漫漫，你以为只有幸运与强大的人才能拥有爱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S 　　LIES THE SS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IN THE SPRING BECOMES THE ROSE 　　但你要记住在那寒冬苦雪之下埋葬着的种子，在阳光的温柔呵护之下 　　会在春天变成最美的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